分明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苏温在心里反驳他,嘴里却不敢说出来,默默盯着他的衣扣瞧。
“对了,我睡了,李叔叔——”
苏温忙改口问道:“他来吗?怎么样了?”
“已经走了,这事陆叔叔和我说了,胜诉没问题,别担心了。”
“那就好。”
苏温放下心来,李东商摸摸她耳朵,“不是困了么,睡一会吧,我也困了。”
他说完直接扯过被子盖到两人身上,阖着眼睛,竟然是打算和她同床共枕了,苏温心脏承受不能,又狠狠地震了震。
这真是越来越……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东商。”
苏温拽了下他的衣袖,小声规劝他,“这样不好,真的,你回自己房间睡吧?”
李东商翻了个身将她按到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乖乖睡觉,不许再说话,不然我亲你了。”
苏温忙闭上嘴巴,翻了个身往远处挪了挪,细长的手指抓着枕头,这是她害羞紧张时常有的动作,李东商扬起嘴角,从背后环住她,握住她的手压在枕侧,十指相扣。
“午安,温温。”
“……”
李宅——
李成峰心里烦躁,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苏晴双手按在膝上,眼睛泛红,脸上还带着泪痕。
江秋兰发来了宅内录下的通话视频,直截了当地说了,如果他不同意离婚协议内容,她就起诉,这份视频她不保证能妥善保存好,万一流露出去……
李成峰快气疯了,他咨询了律师,他胜诉的概率极其的低,尤其是陆扬亲自为江秋兰打官司。他是国内外享誉盛名的律师,且不说有没有人能胜过陆扬,就算侥幸胜了,陆扬打官司一定会倍受瞩目,到时候他和苏晴的事肯定会被暴光!
李成峰脑海快炸了,胸口憋涨着烦躁,他想了好一会,颓然地坐到沙发上,长叹一声,不情愿地说:“现在也只能按她说的来办了。”
“凭什么?”
苏晴声音一下拔高,像车轮摩擦地面一样刺耳尖锐,她眼泪落下来,哭叫道:“我不同意!她为你生孩子,我也生孩子!我和你老婆有什么区别?凭什么她离婚了拿了那么多?我就什么都得不到!”
“那你要怎么办?”
李成峰被她哭得更加烦躁,一下子火了,霍地站起身,不耐烦地说:“那就不离婚?现在是她逼着我要起诉!我想不离都不行!”
“你想不离?”
苏晴捏着裙摆,哽咽掉泪,心里的委屈膨胀,“成峰,你什么意思?你当我什么?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个情妇是不是?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你从前说的爱我,只爱我,也是假的?”
李成峰一阵心累,挨着她坐下,放软声音劝她:“晴晴,现在是没办法了,成林才是ly的董事长,他站在她们母子那边,哪怕我拼了名声去打官司,哪怕我赢了,ly那边我也呆的艰难,何况真想赢太难了,我持的股份中,本来就有一大半是在秋兰名下的。”
苏晴只是哭,她倒不是真贪财,就是不甘心而已,同样是李家的孩子,凭什么李东商什么都有,她的东宇就只能捡些残羹剩饭,不公平!
“好了好了,就算是百分之一的股份,也够我们活的了,何况东商总是我的儿子,以后等他气消了,我再慢慢为东宇计划。”
“你就会说的好听。”
苏晴嗔了他一眼,倒真的不太在意了。
她从小就生活富裕,公主一样被人疼着,去世后虽然没有分到什么财产,但有苏家帮衬,日子一直过的安顺,她从来不知道疾苦,对金钱也没有太深的执念。
离婚协议的事谈妥了,手续办的很快,财产移交更快,李成峰名下,除了本身的一幢房产,还有ly百分之一的股份,其余财产尽归江秋兰名下。
江秋兰直接将股份转到李东商名下,其他六幢房产,其中三幢豪华独幢别墅直接过户苏温名下。
苏温还在睡午觉,被江秋兰骗了签了委托协议,直接把事给办了,手续办妥江秋兰将房产证给了她,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温直接懵了,江秋兰说就当是头期的聘礼,不由分说将房产证塞到她手中,温温当然要拒绝,江秋兰二话不说,说约了朋友打牌,直接把教育准儿媳妇的问题推给李东商。
她就是故意的,温温这孩子对人对事都不太执着,她就得想法让她定心,让她执着。把房子过户在她名下,一是这孩子本该得的,二是想让她定心在她们母子身上,免得不小心,被哪个不长眼的拐了!
江秋兰说打牌赢钱了,请朋友们听戏去了,晚上回来的晚,晚饭不用等了。
书房里——
温温正坐在书桌旁,指间捏着笔,笔尖在书上画出一条蚯蚓样的线,她恍然未觉,还在发呆。
“又胡思乱想。”
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微微扭过身不看他,脸上带着沉闷委屈。
李东商掐着她的腰,抱她坐到沙发上,“还在生我气?”
他一回来,她就和他说了房产过户的事,结果他竟然是知道的,和江秋兰联合起来骗她,无功不受禄,她不喜欢这样,像她故意贪求什么一样。
她好好跟他讲道理,结果他、结果他根本不讲道理,她一说话他就亲她,猫戏老鼠一样,她生气了!跑到书房做试题,他也跟着来,她发呆,他看她发呆……
“真生气了?”
李东商忍不住笑出声,温温咬着嘴唇,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眼眸含着水泽,湿润明亮,因为气恼,脸颊粉润剔透。
李东商目光暗沉,眼中似有火在烧,温温到底长进了些,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慌忙想逃,她被牢牢按坐在他腿上,哪里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