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欧文意外的是,恺撒好像什么异常的反应都没有,只是招呼他快过来烧水熬药。也许是真的没听见吧!欧文在心中暗暗庆幸。要是让他那暴躁又霸道的主人,听到自己豁出命来保护的女人,口中却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还不得当场拔剑砍人不可!
喝过药没多久,奥菲莉亚果然退了烧。欧文仔细辨认下发现,原来恺撒带回来的,是魔兽出没的崖洞中才能采到的雪精。他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这种珍稀药材,但一次也没有亲眼见过。因为太难获取,市面上基本有钱也买不到。
大公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这药,想必是涉足了极其危险的领域。
回来之后,恺撒便再没有离开过奥菲莉亚的车架,一直侧卧在她身旁,仔细观察着她的状况。
当欧文再次敲门进入车厢时,听见奥菲莉亚又开始梦呓了。不出所料,他又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苍天啊!他此时恨不能立刻把她的嘴捂住。大公可就在这儿啊!他该不会一怒之下,把小姐给杀了吧?
应该不会,他舍不得。
正在他上演颅内小剧场时,恺撒用他从未听过的温柔声线回应了她:“我在。”随即握住了奥菲莉亚伸出的冰凉小手,放在唇边摩挲轻吻着。
欧文顿时感到天雷滚滚,差点以为自己因为熬夜而出现了幻觉。
“路德!”奥菲莉亚紧紧攥着恺撒的右手,仿佛害怕他会再次消失一般。借着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恺撒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长睫上滚落,滴在他手背。还是那么烫,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此时他胸中五味杂陈,难以形容。
如果换作是从前的他,换作是其他女人,他会这么毫无底线地容忍她呼唤着其他男人的名字吗?如果路德维希那小子还在,恐怕他根本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儿,难免有些气闷,一股酸楚在胸口弥漫开来。
可眼下的奥菲莉亚是那么楚楚可怜,平日里完全靠着精神撑起来的气场,此时已经荡然无存。病中的她和一只幼兽没有任何区别,脆弱而无力,却因着高热更加红润美丽,那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盛放。
他心里开始疯狂地埋怨自己,为什么非要带着她回北部,就因为自己该死的独占欲?
只要一天见不到她,就好像被抽去了灵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病情已经发展成这样,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地步?到底这个丫头是哪一点吸引他,他怎么都说不上来。要是换作从前,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欣赏这种天真又娇弱的少女。而她身上有种浑不自知的媚态,令他深深着迷。
“站着干什么,把温水端来。”恺撒回头对欧文说,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因为他坚持要住在这亲自照料,菲奥娜已经被赶到索菲亚车里去睡了。只有欧文还能偶尔进出这个车厢,听候吩咐,送些需要的物品。
欧文闻声赶紧去取刚晾好的热水,待到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恺撒将大氅解下,盖在奥菲莉亚蜷缩的小身体上,自己则只穿着里衣,将她紧紧搂在胸前。他的体温很高,想必这一整晚她都不会冷了。只是如此近距离的碰触,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恺撒只能咬着牙,小心地调整着距离,尽量不让自己勃起的滚烫欲望触碰到她。
好在奥菲莉亚再没有发烧,恺撒就这么守了一夜。天亮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恺撒的右手,被他搂在怀中。眼前那堵铜墙铁壁般的灼热胸膛令她感到一阵窒息。奥菲莉亚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脱力栽倒在恺撒身上。
“大早上的乱动什么,你还没好呢。”恺撒有点生气地将她摁回榻上,同时又知趣地稍稍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