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比较少见,但也偶有发生。她应该是最近照顾儿子太累,心理压力太大所致。”
“会有后遗症吗?”
“目前不能肯定。但从症状来说情况比较轻微,如果好好治疗完全恢复的可能性比较大。”
赵惜月发现,许哲说话很注意措词,绝不会大包大揽,也不会拍胸脯保证什么。他通常选择比较平和的词,并且很留有进退的余地。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这么说,刘凤玲的情况就是相当乐观的。
一口气终于松下来。
“孩子怎么办?刘凤玲得住院观察吧。”
“确实。他有没有别的亲戚朋友?”
“好像没有。他住院这么多天,全是刘凤玲一个人在操持。我听她说起过家里的事情,说她父母早亡,亲戚朋友也不怎么走动了。上回狂犬病去世那个是她第二任丈夫,不是小喆的亲爹。至于她那个前夫,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是不可能管她和孩子的死活的。当初那套房子要不是她的婚前财产,早被这男人抢走了。她也怪不容易的,一个人挣钱养家,还能买房买车,本来过得好好的,结果飞来横祸。”
这和她曾经的境遇有点像,只不过她运气略好一些罢了。
刘凤玲的突然发病,把个重伤未愈的小喆推入了尴尬的境地。赵惜月想了想,喃喃道:“要不我先带他回我家?我妈在家,能帮着搭把手。”
“不行,你妈妈手术不过一年,不能太累。”
许哲突然掏出手机,去到外头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冲赵惜月道:“送我家去吧,我和阿姨打了招呼,将她从钟点工改成全职保姆,先让她照顾小喆几天。”
“住你家啊,那你住哪?”
“我住书房,地方太小打地铺就行。”
“那你得破费了啊。”
阿姨本来兼几家的活,为了他得推了别人家的,这里面的损失他要付。以后阿姨全职再转钟点工,找工作的时间损失也得他付。一项项加起来可是不少钱。
许哲却不以为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于是当天小喆就被送进了许哲家。他现在身体行动不便,每天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只需要阿姨时时留意就好。
另外就是定期送他去医院复健,还要带他去病房看妈妈。
刘凤玲刚醒的时候语言功能没完全恢复,只能抓着儿子的手不停地流眼泪,对赵惜月和许哲是谢了又谢,那手势打得叫人眼花燎乱。
赵惜月看她这样很是难过,走出医院的时候看看头顶那一片蓝天,就自我安慰地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终究都会好起来的。
因小喆住进了许哲家,赵惜月这些天一有空就往他家跑,帮着照顾孩子。一来二去阿姨就跟她熟了,话里话外就拿她开玩笑。
“小赵啊,许医生帅伐?”
“挺帅的。”
“侬喜欢伐?”
“这个嘛……”
“哎哟不要不好意思嘛,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喜欢就要追呀。”
“阿姨,您这么说,我无言以对呢。”
“有什么好对不对的,看上了要提早下手的,不然被人抢跑了怎么办。”
赵惜月忍不住脸红起来,吱吱唔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外头门开了,许哲走了进来,一见这情景就问:“怎么了?”
阿姨嘴快,立马接上:“我在问小赵是不是喜欢你,她不好意思了。我跟她说的,喜欢了就要出手,出手晚了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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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站在门口换拖鞋,末了一本正经点头:“我觉得您说得有道理。”
赵惜月差点厥倒。
阿姨姓童,不是她走后接替的那个。那一位时间太赶,每次在许哲这里三小时的活压缩成一小时干,害他好几回穿着没洗干净的衬衫就去上班。
有一回叫谢志瞧出来了,对方就笑他:“怎么了,最近没给阿姨工资啊?”
于是他头一回炒人,随即又招了这一位。
阿姨是临近城市的小镇上来的人,很热情很风趣,在s市时间久了,讲话喜欢故意带点方言味道,调节下气氛。
许哲和她关系不错,也不介意她偶尔开开玩笑。
赵惜月就吃不消了。当众被人这么调/戏,她很是郁闷,瞪许哲一眼,转身进房陪小喆去了。
客厅里就剩童阿姨跟许哲两个。
阿姨先给许哲倒了杯水,又说了点晚上吃什么之类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才旁敲侧击问他:“许医生,小赵姑娘人挺好的吧。”
“嗯。”
“那你不要欺负她呀。”
“我没有。”
“你刚刚把她弄得下不了台,躲房间里去了,肯定是害羞了。”
许哲差点被水噎着:“话不是您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