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六红雲:“可我们是新娘候选呀!我要做七哥的新娘!”
红露对着红雲扯了扯嘴角,四个候选中似乎只有小十六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祝愿你愿望成真……”
红霏用手指耙了耙自己的短发颇为烦躁的抱怨:“一天到晚坐在这里听这些老头老太喷口水,新娘候选什么的最讨厌了!”
“诶——”红雪长长得叹了口气,拿出镜子把自己全方位打量了一遍哀怨的道,“莫非我这倾国倾城的容貌,注定要在这些无用的争论中慢慢消磨么?诶……天妒红颜!”
一副苍天负我表情的红雪很荣幸收获来自妹妹们的三对白眼。
安静了许久之后红雪幽幽的道:“我想三哥……很想很想……”
“我也想。”红霏趴在了前面的会议桌上低声恨恨的道,“要是三哥在,这群老不死的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哪里有胆子在这里倚老卖老!”
“三哥说下次回家给我猎一只多摩峰的雪龙做宠物……”红雲刚刚还很高兴,一下子就扁着嘴泪眼汪汪,抽泣着道,“三哥从来都没有不守约定过……哇呜……”
“小十六噤声!”红露一把捂住红雲的嘴,眼神略带阴森的看了一眼另一张会议桌上十几个长老,“三哥的事情不可以再说了,除非上面这群老不死的都死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一茬。”红雪抽出手帕帮红雲擦眼泪,抿了抿嘴角深吸一口气,“三哥的事情我们总有弄明白的一天,我们一定能把这群老不死的都熬死的!”
“没错,妥协不过是暂时的。”红露看了一眼和长老们坐在一起,但是脸色都十分不好的兄弟们勾了勾嘴角,“我们有的时间,慢慢来,不急!”
“那个啥……关于三哥的女人你们知道些啥,说出来分享分享。”红霏挪了挪椅子把脑袋凑了过去。
“我们在说正经事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和谐的八卦!”红露再次翻了个白眼。
就在红家少爷小姐们因为这不断重复的争论快要习惯性暴走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随着而来的是一股压迫感极大的威压,虽然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但是这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威压让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死寂中。
这股强大的威压虽然散着红家人特有的气息,但是却又陌生的让在场的红家人一无所知,面面相窥之后都把视线投到原本在摇椅里打瞌睡现在却已经睁开眼的大长老。
大长老的表情有些奇异,似乎是在仔细确认什么,最后站起身对着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族人道:“跟我来。”
昏暗的通道一直蜿蜒向下,一步步台阶到达不知名的去处。
“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地方?”红霏扯了扯走在最前面的四少红霄。
“可能一直都有,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红雪撇了撇嘴,“这里的空气真不好,出去要全身做一遍spa。”
“那个不重要。”红露拉着红雲,下巴朝走在前面的老头老太抬了抬,“你不觉得他们看起来对这里也很陌生?”
“不,那很重要!”
“好了,妹妹们,麻烦安静一点。”红霄作为在场最大的一个,揉了揉额角无奈的说道,“如果你们很无聊,可以试着和三位哥哥来个现场直播,我想他们会很感兴趣的。”
四姐妹被红霄一说立刻打开了各自的魔灵,压低声音联系因为职务关系不能每天来扯皮的三位哥哥,一边小声解说,一边跟着往下走。
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地下空间,墙上挂着整排整排的魔法灯,古老而沧桑感厚重的雕刻布满整个空间,足有千米平方的地下空间中间摆放着一口三米长两米宽一米厚的墨玉棺椁。
此刻棺椁上的盖子被打开了,一个黑衣黑发的少女正坐在棺椁的边沿上,黑发和黑袍的下摆沿着棺椁的外壁铺了一地,小巧的玉足,雪白的双腿交叠着,闪耀着红宝石光泽的双瞳敛在长长的睫毛之下注视着走在最前面的大长老。
“公……公爵大人!”大长老一下子扑倒在少女的脚边,在红家其他人惊恐的注目下泪流满面,“您终于醒过来了!”
“豆芽菜?”少女看着大长老挑起了眉毛,“就你还活着么?”
“是的公爵大人,我最没用所以还活着。”大长老似乎想起了伤心事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大家都战死了!”
“是么……”少女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后皱起眉头快速换了话题,“这棺材谁下的禁制?”
“公爵大人问这个是?”
“我几个月前就醒了,到今天才打开禁制从里边出来!”少女一对凤目扫过因为她身上威压,虽然各种惊讶震惊但依旧默不作声的红家人,“这个晦气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先上去再说吧。”
“是的,公爵大人!”大长老立刻擦干净脸一马当先往前引路。
少女轻巧的从墨玉棺椁上跳了下来,就这样赤着脚拖着长长的衣袍下摆,往红家人来时的楼梯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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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神焰洗完澡换了厚厚的长裙睡衣躺在床上一时间有些睡不着,想着自己之前的那两炮应该能镇住那些族人了吧,不管族人们心里怎么想,或者心中有些什么计较,她都力求要把家产争夺战的阻碍削弱到最小。她现在不但占着大义的名分,手里还握着宫神家五千年夙愿的希望,再加上本身的武力值,想必无论是暗地里想要给她使绊子,还是想要在宫神明鉴身上讨好处的人,今晚都会好好掂量一番。
“诶……”要是她不是女孩子,再或者渣爹和两位哥哥有任何一个还活着,她就不用这么费心思弹压这些心思复杂的族人们了。
宫神焰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将近十点了,本来还想打个电话给赵祯包子,母子俩唠嗑一会儿减减压,最后想想还是放回手机,小孩子睡眠可是很重要,就为了灌水聊天把睡眼朦胧的小娃娃吵醒实在太不应该了,怎么说她也是亲妈来着。最后睡不着的宫神焰决定还是修炼吧。
宫神炚悄悄潜到主卧后就看见宫神焰盘坐在能睡四五人的雕花大木床上,闭着眼双手捏莲的宫神焰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身上散着和醒着时完全不同的气息,没有一丝嚣张跋扈没有一毫冷漠凌厉,无悲无喜的安详神情让他一时有些愣神。
“九哥特意半夜来我这里只是为了发呆,还是你和别人约会摸错了房间?”不知何时宫神焰已经睁开了眼,紫色的双眸在昏黄的床头灯下微光闪烁。
“小火丫……”宫神炚看着宫神焰赤着足下床,踩着地毯窝到了房间最中央的贵妃榻上,中途还按了内线要了两份夜宵,那样无所谓的态度让一贯面带微笑的圣父微微烦躁,儿时的乳名就这么不经意的冒了出来。
“看来九哥没找错房间。”宫神焰对着悄无声息进来放好食物,又安静退出去的女佣点了点头,拽着毯子挨着榻前的矮几坐下,端起细腻的青花瓷汤盅喝了一口微烫的水果羹才开口,“九哥别站着,一起坐下吃一点,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宫神炚看到自己喜欢的玉米烙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整了整表情后很自然的和宫神焰一样就着地毯坐到贵妃榻前的矮几边,拿起筷子慢慢啃起了金黄酥脆的玉米烙。
“我回来九哥高兴么?”宫神焰见宫神炚不开口,抬手夹了一个绿莹莹的米米分团子放进宫神炚的盘子里。
“高兴。”宫神炚夹起米米分团子放进嘴里,皱着眉咽下去之后才低声接着道,“你回来是要自己做家主么?”
宫神焰自是知道宫神炚讨厌米米分团子,不过也知道这位圣父一贯不会下人面子,即使自己再恶心也会闭着眼吞下去,不像她若是有人明知道她讨厌什么东西还强加给她,她绝对把东西往对方脸上砸。
“我做不做家主很重要么?”恶心了一把宫神炚后宫神焰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有了心情唠嗑灌水,“还是说你反对是想自己做家主?”
“很重要,至于我……倒是想过,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宫神炚又塞了一口玉米烙,吞下了米米分团子带给他的黏腻恶心感,扯了扯嘴角,“那个位置我坐不稳。”
他个人的长处恰恰是他最致命的缺点,作为家主必定杀伐果决,有掌舵整个家族背负兴衰重任的魄力,他过于圆滑虚伪,八面玲珑的处事可能勉强能胜任普通小家族的家主之位,但是宫神家却是不能的,说白了因为亲和力和好感度太强的缘故,没了作为顶级世家家主应该有的霸气威严和淡漠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