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课本,江睿在初中时候就已经预习过,他现在的悟性看那些晦涩难懂的玉简都没问题,这些课本知识不会比那些更难了。
姚季澜教的是英语,没过几天她就发现,江睿在英语方面出奇地优秀,语法知识相当扎实,上课回答问题时的发音自然而标准,而她这个老师,说英语都还带着改不掉的方言味道。
事实上不只是姚季澜,还有其他各科老师,也都有类似的感觉。一个教物理的脾气古怪的老教师,甚至直接拿走了江睿的课本,气呼呼地跟他说:“你这脑子还在高一浪费什么时间!真是年轻人不知时间珍贵!”
江睿:“……”
那位老教师,是外地人退休后,不知怎么又被学校说动,返聘了回来。
老教师姓南,具体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虽然主授物理课,不过有时还会开数学或化学的公开课,快六十的老头子,脾气古怪,脑子比年轻人还快。把他带的班上那些自恃聪明的学生们个个收拾地服服帖帖,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其实江睿到了高中虽不如在初中那般压抑自己的表现,但总体还在正常范围内的,毕竟有全市第一的入学成绩,各科优秀一点也理所应当。
只是这个老头也不知怎么看出来江睿没表现出真正实力,还当面指了出来。
十三高还没有跳级先例,而且江睿才刚升高一,就算要跳级也得学校领导观察一段时间,给予一定考核才行。
南老头再怎么反对江睿在高一“虚度光阴”,也得按着学校的规矩来。
江睿在物理课上被南老头半夸半骂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十三高。
最纠结的是南贺朝。
南老头是南贺朝的爷爷。本来这层关系他并不想跟别人说,怕生麻烦。但江睿的人品他信得过,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瞒着哥们,免得以后江睿知道后两人生出隔阂,所以一开始南贺朝就把这事告诉了江睿。
南贺朝对爷爷的怪脾气是深有体会的,这次好哥们无辜中枪,他觉得万分抱歉。
江睿对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南老头的古怪脾气,让他想起了前生教他玉雕的师父,薛鹤宁大师。
似乎有本事的人都有点怪脾气,他师父也是个怪人。年纪不过四十上下,却总爱一副老年人做派。
平日里薛大师对江睿最为严苛,也各种看他不顺眼眼,整天想方设法刁难他,可到头来,他却是把师父的本事学得最全的一个。
薛大师去世前,知道江睿缺钱,就只给其他师兄弟们留了一些多年的玉雕心得,把他那些颇为自得的作品全部留给了江睿。不仅如此,还对外宣称,真正继承琢玉派师门绝艺的只有他这个小弟子江睿。
这一步本是薛大师想要留给小徒弟的后路——往后要是江睿在其他行业混不下去,玉雕就是他的退路。
可薛大师的一番苦心,终究是被他辜负了。
原先江睿始终不明白,明明师父最不喜欢他这个十分心思只有三分放在玉雕上的徒弟,却又为何对他百般惦念维护?
在监狱里时江睿想念恩师之余,也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想得久了,还真的被他想明白了。
薛鹤宁责骂也好,维护也罢,都不过一句:爱之深责之切。
在薛大师的心里,从来没人能超越他这个小徒弟的位置。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江睿却晚明白了很多年。
*
江睿从秘境修炼完后,进浴室冲了澡,除非是受伤,他不喜欢在灵潭泡。虽说灵潭水是活水,但江睿还是不习惯在自己用水水域洗澡。
他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五点。
“津南,你该不会是卡着我上学的时间给我打电话的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江睿笑道。
肖津南没有多说,直接道:“东西被抢了。
江睿擦头发的手一顿,面上的笑意还在,声音却冷下来:“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文赢会这块肥肉看似我抢了大半,但实则我能吞下的不多,这次我接的在r国边境的买卖,明里暗里眼红的不少。”
江睿点点头:“我明白。这事需要我帮忙么?”
肖津南有些犹豫。
江睿了解他,自己这兄弟绝不是犹豫的人,这次的事能让他犹豫,想必他在晋林省那边的情况已经到了恶劣的地步。
故而江睿并没有等肖津南做出决定,他换了一只手拿手机,轻声笑道:“津南,把你的具体位置告诉我,然后等我过去。”
江睿没有告诉肖津南他什么时候到,事实上他没打算用普通人的方法到晋林。
修士到了筑基期之后就算不借助飞剑等外力,光凭法术也有瞬息千里之能为。
江睿在当天夜里,在父母入睡后,就施法从青市到了晋林省边境,找到肖津南所在的地点。
九月份的天青市还不显冷,晋林省这边却是已经蒙上了寒意。
山林里的很多树都开始落叶。
江睿踩在那些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处边境山林很大,很容易迷路,久居山下的村民,或者常在林中狩猎的猎户,都不敢太过深入。
而对江睿来说,整片山林有三分之二都在他的灵识覆盖下,迷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肖津南和他的手下就在山林中的一栋木屋里。
早上肖津南外出联系江睿后,被盯着他们的人发现,脱逃时胳膊被打中一枪。他们借用的木屋的主人——一个老猎户,常备一些纱布伤药,而且老猎户年纪大了,在边境待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这点枪伤着实算不上什么。
木屋的门被忽然敲响的时候,屋子里的十余个人都不禁神色一凝,浑身紧绷。
☆、 第33章 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