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想了好一会:“有点怪。”
“怪?”
芬妮点头:“不知道怎么描述,我们已经判断杀死小安的人很可能是女记者的丈夫。但是女记者丈夫现在安然无恙,并且警方取消了对他的怀疑。虽然女记者父亲有点实力,当和可夫家族相比完全不是不是一个级别。另外一边孤老会也怪,对最后通牒持淡然态度。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态度,完全不紧张,也没有任何应对的说法。”
梁袭:“你直觉自己作为中间人没有被重视?”
“你这话很伤我的心,但好像是事实。除了在波比家汉娜与米娅直接沟通有一些火药味之外,我就没感觉他们多在乎这件事。但是可夫家族对小安之死的态度又很坚决。两者之间的矛盾我想不明白。”芬妮道:“我甚至一度认为,他们绕开我私下再进行交流。最奇怪当然是女记者丈夫,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我花了一万欧元派人盯住他,他除了还沉浸在丧妻之痛中外,没有其他的反应,也没有人监视与跟踪他。”
梁袭问:“你认为丈夫为女记者报仇了吗?”
“当然。”芬妮反问:“不然呢?”
梁袭问:“可是亲手杀死他妻子的人还逍遥法外。”
芬妮一怔,想了好一会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可夫家族根本不关心杀死小安的直接人,而是关心背后的人。就如同丈夫不关心直接杀害妻子的凶手,只关心谁雇佣杀害妻子凶手。丈夫对可夫家族来说根本没有价值,杀死他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梁袭道:“进一步理解,在小安遇害事件上,不存在私人仇恨。”
芬妮品味后慢慢点头:“汉娜也许是情绪最激动的人。整个家族虽然对小安的死感到难过,但是说不上悲伤,他们关注小安遇害事件不在于他们爱小安,而在于小安是家族核心人员,必须追查事件。不是出于主观情感需要,而是出于客观责任需要。”
经过梁袭一分析,芬妮解开了认知中的矛盾。芬妮思维有很大局限性,在一个问题没解决之前,她无法发展自己的看法。梁袭这类人相反,他们会问问题,但不会停留在问题上。摩多提出的多问问题是他侦探生涯经验的累积,只要问题问的足够多,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芬妮心中暗叹,这次自己去血月邀请,只能是当花瓶。她心态不错,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凌驾于一个行业金字塔顶部。反之,这些金字塔顶部去了别的领域,只能当底部的奠基石。
和芬妮畅游挺舒服,芬妮不撩梁袭,说话直接坦诚,似乎没有什么心机。或者只是觉得对梁袭说一些范围的话不需要心机。芬妮的见识很广,她是真正的行百里路的人,遇上了读万卷书的梁袭,两人相聊甚欢。芬妮对梁袭已知,但未亲身经历细致描述让梁袭颇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