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郑楚滨言简意赅扔下这么一句,一个转身下楼去了。
钟怡的脑子跟不上他的速度,苦着一张脸眼看着帅哥消失在眼前,这才重新关心起纪宁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今天不是上夜班吗?谁把你搞成这样的啊?”
纪宁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有气无力道:“杀人还要喘口气,你让我先换身衣服行不行?”
行,当然行。钟怡强压下一肚子的好奇,送纪宁进了浴室,又体贴地去厨房烧红糖姜茶来给她暖胃。纪宁胡乱地冲了一下身子,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把头发吹干后走出卧室,喝了钟怡递过来的一杯姜茶,整个人才算是真正活了过来。
“我被人推下了游泳池。”纪宁看着钟怡一脸八卦的神情,窝进沙发里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
“哇,这么刺激。你跟大老板深更半夜在泳池里打野战?”
纪宁很想把喝剩的那点姜茶倒她头上,想想还是算了:“不是他推的我。我是去琴园工作的,有人想我死,从后面把我推进了泳池里。他本来不在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把我捞了起来。”
“捞”这个词颇具喜感,纪宁说完苦笑了一下。形象算是彻底毁了,第一次摔了个满堂彩,第二次湿了个底儿透,每次跟郑楚滨见面,她都是状况连连。更别说三年前法院门前她差点让人爆头,前几天在疗养院她姐姐几乎要跳楼。
郑楚滨简直就是她命里的灾星,克她克得死死的。
钟怡还在一边花痴:“英雄救美什么的,真的太浪漫了。我说大老板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先让人打电话把你叫过去,又摸黑推你下水,再救你上来,好让你对他心存感激”
“别人没你这么无聊。”纪宁翻了个白眼,打断了她的话。
钟怡撇撇嘴:“也是,大老板真想泡妞也不用这么麻烦。他那么有钱不对不对,就他那身材那长相,就算是个捡破烂的也会有大把的女人倒贴的。你有没有看他刚才那个样子,他的衬衫全湿了,就这么贴在胸前,好几块腹肌都凸出来,性感到让人想喷鼻血啊。”
纪宁越听越无聊,索性起身回房去。钟怡却不肯放过她,追在屁股后头问个不停:“宁姐,你跟大老板以前是不是认识啊。他怎么对你这么好,上次你割伤手他放了你三天假,这次救你一命还亲自送你回来。这么大冷天的,他连件衣服都没换,顶着冷风就为了送你。你们两个交情很深吧。”
纪宁很想说他有开车,想想还是算了,跟钟怡说这些做什么呢。她回头瞪了钟怡一眼,对方却完全没意识到她的怒气,一张嘴说出的话更是惊人:“宁姐,你该不会是大老板的情人吧?”
纪宁这下真的想摔杯子了。钟怡眼明手快接了过来,腆着脸笑得很贼。她慢慢地把身子凑了过来,又像头宠物猫似的在她身上来回蹭。
“宁姐,你说说嘛。你跟大老板肯定是旧相识,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说来我听听嘛。”
纪宁很想推开她,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只能又往屋里退了几步,可钟怡牛皮糖似地粘着她不放。两个人一个退一个进,最后齐齐坐在了纪宁的床上。
钟怡年纪不大,眼睛却很大,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纪宁,让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她也确实有些憋得慌,三年前的事情她从没跟人提起过。香港那些知道的同学这几年都没有联系了,北京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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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都不知道这一茬儿。一直以来她都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底的最深处,藏得几乎要发霉了。
她抖开被子钻了进去,又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钟怡靠过来。钟怡听话地猫了过来,缩在那里继续扮萌。
纪宁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听说过三年前香港丽晶酒店的一桩谋杀案吗?”
“嗯,听说过。”
“你怎么会知道?”对于钟怡的回答,纪宁有些吃惊。
钟怡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丽晶也是我们大老板的吧。”
果然,她对于郑楚滨的事情知道得很齐活儿。纪宁收回思绪,重又开口道:“那你一定知道,三年前的那桩案子郑楚滨曾经被警方认定为犯罪嫌疑人。”
“嗯我知道,不过后来法官判了他无罪。怎么看我们大老板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他只会救人吧。”
不杀人只救人的那是菩萨!纪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她转头去看钟怡的眼睛,望着那双清澈单纯的黑眸,她吐出一句有些冰冷的话。
“三年前我是那桩案子的目击证人,我向警方指证郑楚滨杀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