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请来的朋友?那我是不是还得叫他一声叔叔啊?”
郑楚滨满头黑线,默默将头转向一边。平常时候他并不在意被人叫老,但纪宁不行,他们虽然差了八岁,但还是得算一辈儿。
纪教授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叔叔,叫哥哥还差不多。我看小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也就差个两三岁吧。”
纪宁直播白眼:“爸,他都三十好几了,叫他声叔叔不冤枉。”
纪教授有点不敢相信,人虽然醉了五成,但脑子还留有几分清醒。他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郑楚滨,边看边摇头:“不像不像,哪里像三十几的,分明只有二十几。你别嫉妒人家是你上司就故意把人说老了。女儿啊,你也学着点,你看人家小郑年纪轻轻就做了主任了,你也要抓紧啊。”
“谁告诉你他是我们主任啊?”
“不是上次他来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嘛,说他是你上司。你们主任不是调职了嘛,他是新上任的吧。”
纪宁觉得父亲是真的喝醉了,联想力与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了。她拖了张椅子在父亲另一边坐了下来,略带严肃道:“爸,他不是我们主任,他是我们老板。老板你懂吗,就是最大的那个,唐宁是他开的,从上到下都是他的。”
郑楚滨在旁边轻咳两声,好心解释道:“也不全是我的。”徐天颂和叶司也有股分的。
“你别插话。”纪宁白他一眼,继续苦心婆心“爸,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赶紧请人家回去吧。他很忙的,一分钟就能赚十几二十万的人,您这么把人拉来陪你喝酒,你知道他要损失多少吗?咱们太穷了,赔不起的。”
纪教授眨了眨眼睛,脑子因为酒精的作用转得有点慢。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理解了女儿的话,突然像是被扎针了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身进房去了。纪宁在背后叫了他好几下,也没喊住他。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她和郑楚滨两个人了。纪宁趁机向他打听:“真是我爸叫你来的?”不会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吧。
郑楚滨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叔叔给我打的电话,要查通话记录吗?”
“不用了。可我爸怎么会有你的手机?”
“上次我给他的,你去厨房盛饭的当口。”
没想到她不过走开一会儿,他居然就干了这么多事儿。纪宁还想再说点什么,纪教授已经从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份报纸。他走到纪郑二人中间“啪”地将报纸拍在桌上。
“这么说,这上面的报道都是真的了。什么女员工勾引大老板,什么两人一同在啥园子里过夜,都不是别人瞎编的了?”
纪宁一看到那份报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料到从来只关心生物实验的父亲会看娱乐八卦。她不介意被钟怡谈笑,也不在意被俞芳菲痛恨,可她很在意父亲的感觉。姐姐的婚姻让父亲对她的事情一直很紧张,总担心她也会遇人不淑。她进了唐宁后他就总是告诫自己,让她离那种有钱的男人远点儿。
那种男人通常都是有家有口的,即便现在没有,将来也难保不会有女人来跟你争跟你抢。他只希望自己找个普通的男人嫁了就好,一辈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豪门大院什么的,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淌这趟浑水。
现在报纸报出了她跟大老板过夜的消息,对父亲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纪宁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是郑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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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比较镇定,站起身来郑重地向纪教授解释道:“叔叔,这里面报道的事情并不真实。”
“哦,那你倒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今天看报纸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这一条,我当时还觉得可笑。照片上的人是宁宁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大老板我倒是不知道是谁。本来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的,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正好你们两个人都在这里,索性一次性说清楚了。说不清楚别怪我不客气!”纪教授最后把报纸往地上一扔,一脸儿醉意都没有了,整个人变得相当清醒,教训起纪宁和郑楚滨来,就像在课堂上骂自己的学生一样。
纪宁拼命向郑楚滨打眼色,让他隐瞒下那天晚上的事情。郑楚滨却像是没看见,一开口就挑最严重的说:“那天晚上纪宁差点让车撞了,我怀疑有人想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