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待見連喬,可連喬如今也成了婕妤,與她平起平坐。尹婕妤脾氣圓滑,想著不能得罪,當然還是討好她為上。
孫淑妃揚了揚帕子,輕嗤一聲:「不過是塊肉罷嘞,尹婕妤就這樣緊巴巴的奉承起來,萬一生下來是個女兒,你豈不是打了自己的嘴,也打了皇貴妃姐姐的嘴?何況易生難養,就算是個男胎,養不養得大還不一定呢!」
穆氏臉上隱有怒意勃發,「淑妃,你身居高位,這樣的話也是你當說的麼?連婕妤有了身孕,你不施祝福,反多咒詛,究竟是何用意?」
孫淑妃淡淡的抬了抬眼皮說道:「嬪妾不過是把眾姊妹的心聲說出來罷了,莫說是嬪妾,在座之中難道就真的個個都願意連婕妤生下男胎麼?恐怕連皇貴妃姐姐您也心口不一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穆氏。
連喬忽然發現孫淑妃其實並不蠢,她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放厥詞,反而間接撇清了自己,表示她不會對連喬下手——哪個兇犯在行兇之前,會大肆昭告自己對被害人的不滿呢?以此類推,就算連喬的身孕真出了什麼岔子,孫淑妃的嫌疑也是最小的。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可在這複雜的深宮之中卻很實用。何況孫淑妃說的也不錯,就算是笑面菩薩的穆氏,也並非真心祝願連喬生下皇子的。
穆氏被淑妃這話一噎,一時對不上話來,只得將話鋒轉向連音,「連美人,你姊姊如今身孕在懷,你身為她的親妹妹,也該對她多加照拂,可不能存有妒忌之心。畢竟你倆血脈相接,沒準往後你也能有你姐姐這樣的福氣。」
語言是一門藝術,有的人說話難聽,句句卻都是真心實意。有的人儘管笑語喧闐,字裡行間卻都是軟刀子,稍不留神耳膜就被扎得血流不止。
穆氏顯然對應後者。
連音聽了這些話,臉色已經冷如霜雪,手腕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她哪來連喬那樣的福氣?入宮至今都未承寵,生孩子,生孩子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連音畢竟不敢跟穆氏頂嘴,只得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嬪妾謹遵娘娘提點,定不負娘娘所託。」
又勉強朝連喬撕扯出一張笑臉,咬牙切齒地道:「恭喜姐姐了,但願姐姐這一胎不會是個公主。」
這話怎麼聽都不懷好意。
連喬微笑著朝她頷了頷首,仿佛在她聽來是最真誠的祝福。
連音於是更覺得憋屈,難聽的話得讓對方聽了難受,那才叫做成功。不過連喬這個厚臉皮的女人,似乎還很高興呢。
連喬當然沒什麼不高興的,她巴不得是個公主才好,這樣也能順利躲開殺身之禍。所以從某種程度而言,她和這些女人的願望其實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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