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來到含章殿,沒怎麼阻攔連喬便已進去,也說不定郭昭容本就在候著她。四下一望,連喬便看到吳映蓉跪在一塊滴雨檐下,鬢髮散亂,臉上早已蒼白得沒了血色。郭昭容扶著肚子在旁邊站定,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時不時還讓人給上一鞭。
吳映蓉背後的衣衫已經破碎,沁出暗紅的血跡來。
連喬快步走過去,遽然喝道:「住手!」
郭昭容用藐視的眼光看著她,「連婕妤,你是來為這賊盜說情的嗎?」
連喬不怒反笑,「正是呢,不知吳選侍何處得罪了娘娘,娘娘生這樣大的氣?」
郭昭容身側那個侍女銀環傲慢的站出來,「連婕妤這句話倒問對了,昭容娘娘不見了一對紅寶石滴珠耳鐺,那可是太后前幾日剛賞下的,誰知回來眼錯就不見了。這宮裡就只有昭容娘娘和吳選侍兩位主子,不是吳選侍偷的,莫非還是我們娘娘監守自盜不成?」
郭昭容用金挖耳掏了掏耳廓,閒閒說道:「若是旁的也就罷了,這對耳鐺可不一般,那是上等的鴿血石,等閒人求都求不來呢,何況還是太后親賞的。妹妹說說,我能坐視不理麼?」
連喬冷笑一聲:「自然不能,換做是我也一樣。可姐姐為何偏偏懷疑到吳選侍頭上?含章殿不止有主子,還有滿宮的下人呢,姐姐本該一一盤問才是。」
郭昭容睨了她一眼,「本宮自己用的人心裡有數,她們絕做不來這樣的事。可若是吳選侍身邊的人手腳不乾淨,上行下效,還是得追責到吳選侍頭上。妹妹說說,我這話是否有理?」
真是強盜邏輯!
連喬懶得與她分證,吩咐紫玉道:「將吳選侍扶到殿中去。」
郭昭容柳眉倒豎,抬腳攔在紫玉身前,「妹妹倒是毫不客氣!這含章殿可不是你的怡元殿,你憑什麼在此處擅作主張?」
連喬輕輕笑道:「可姐姐的含章殿也不是暴室啊!宮人有錯自當送去暴室,由內侍監問詢,嬪妃有錯則該由皇貴妃娘娘查處論責,我竟不知姐姐何時有了私設刑堂的權利,還是姐姐指望此番一舉得男,便可取皇貴妃之位而代之?那妹妹我倒無話可說了。」
「你……」郭昭容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有些心虛的按著腹部,倒不敢再與連喬辯了。
果然是個色厲內荏之輩,連喬還以為她真有稱雄後宮的壯志,沒想到一聽穆朝蘭的名號就嚇軟了,這樣的人可怎麼成大業啊?
懶得理她,連喬上前拉住吳映蓉一隻細瘦的胳膊,只見她膝蓋上淋淋漓漓都是血跡,間或還有翻起的碎肉——敢情郭昭容方才是命她跪在一堆碎瓷片上,還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就是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番折磨。
連喬不及多說,喚來紫玉綠珠二人,「先扶吳選侍回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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