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急得便要起身,「這怎麼使得……」
連喬命綠珠安撫住她,勸道:「別逞能了,本宮知道你一片忠心,但也不必拿命來換。萬一落下什麼病根,豈不成了本宮不仁?」
紫玉只好老實的躺回床榻。
楊漣眸光微閃,「臣多嘴問一句,紫玉姑娘是被何人所傷?」
如今宮裡皆知連婕妤得寵,紫玉身為連喬的貼身婢女,無人敢不敬她三分,哪個沒長眼的連紫玉也敢打?
「還能有誰,無非是那新來的莊親王世子罷了。」連喬輕描淡寫的說道。儘管楚暉未必是誠心針對紫玉,可這筆帳不算在他頭上,又能算給誰?
莫說楚暉只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犯了錯也是得教訓的。何況照孫太后這種管理方法,對楚暉的成長絕對有百害而無一利。
送走楊漣後,連喬拉著紫玉的手鄭重道:「你放心,本宮一定為你討還公道。」
紫玉神情頗為不安,「娘娘不必為我操心……」
「不單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怡元殿的人不是忍氣吞聲的,否則難免有一日欺壓到本宮頭上來。」連喬沉聲說道。
連喬有自己的打算,知道此事去找孫太后也是對牛彈琴,所以她很聰明的隱忍不發,只在晚上楚源過來時稍稍提了一句。以楚源現在對她的恩寵,相信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可是楚源的回答卻叫她失望透了,他輕輕笑道:「何必同個孩子過不去呢?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說得輕巧,敢情受傷的不是您老人家。連喬心中恨恨想著,卻撅起嘴露出一副嬌態,「陛下就會哄人!您才說會保護臣妾,不讓臣妾被人欺負去呢!現在卻立馬說話不算話了。」
楚源揉了揉她的鼻子,「紫玉不過是個下人,何至於你為她費這般精神。你若實在憐惜她,朕讓太醫院送些好的傷膏來,再不濟,從你的月例里撥幾支珠釵賞給她,可好?」
說罷,便輕輕吻上她的耳畔、鬢角,仿佛是一種安撫,姿勢卻極為輕率灑落,顯得非常漫不經心。
聽著他那副開玩笑的口吻,連喬便知他根本沒將紫玉的傷勢放在心上。這些自命不凡的貴族,眼裡向來只有自己,好像底下人的身體和尊嚴都不值錢似的,可以任意踐踏。
連喬死命捶了他幾下,完全是在發泄心中的憤恨。可是她一介女子能有多大的力道,落在楚源身上就跟撓痒痒似的。
楚源就喜歡這種小野貓似的欲拒還迎,這令他有一種征服的快感。楚源一手扣住連喬的後腦勺,一手便抱著她圓潤的肩膀向後倒去。
結果這場不愉快的對話在床上愉快的結束。楚源倒不曾食言,隔日就讓太醫院配了些好的治淤傷的藥膏來,珠花釵環也賞了幾對——自然沒用連喬的月例,而是出自他自己的私囊。
皇帝玩笑歸玩笑,出手還是極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