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寬大的手掌捏成了拳頭,手背上有格格的青筋突起。他凝視著連喬的臉道:「阿喬,苦了你了。你也是,這樣的委屈都不來告訴朕,是覺得朕也不可靠麼?」
語氣里是責備而憐惜的。
連喬柔柔的望著他,「臣妾不敢為些許小事驚擾陛下,情願以一己之身承受。」
這便是承認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黃淑慧臉色煞白,狠狠地瞪著蘇乳娘道:「你究竟受了何人的指使,要這樣陷本宮於不義,倒不怕下拔舌地獄麼?」
蘇氏面上驚惶,身形卻仍紋絲不動,「奴婢若沒能說出真相,才真是寢食難安。昭儀娘娘自以為財帛可以收買人心,卻未曾想天地間終有公道,作孽太盛亦是會遭天譴的!」
黃淑慧尖叫一聲,抓起旁邊一個搪瓷碗盅,沒頭沒腦的便往蘇乳娘身上打去。蘇乳娘雖不敢還擊,卻左一下右一下的躲閃,兩個人閃轉騰挪的十分滑稽,硬生生將悲劇做成了一場鬧劇。
黃淑慧在氣頭上,一時失去了理智,卻不料她此刻的行徑落在眾人眼中已如瘋婆子一般。
楚源煩躁不已,喝道:「拉下去,省得在這裡礙眼!」
這一回崔眉不敢問拉誰,直接命侍衛將兩人都拖出去。只是這一主一仆此刻的處境調了個個兒,蘇乳娘被作為證人好生相待,黃淑慧卻如同一塊砧板上的肉,生死難卜。
殿中很快安靜下來,只有女子靜靜啜飲湯藥的聲音——楚源正在將小廚房呈上的一碗黑乎乎的湯汁,用小銀匙遞到連喬唇邊,連喬就著他的手含笑飲下。
仿佛只有兩個人的世界,餘人都是多出來的一部分。孫淑妃雖不十分介意,望去仍是酸溜溜的,穆氏卻仍心平氣和的道:「黃昭儀犯下如此大過,陛下還打算令其教養公主麼?」
「自然是不必了。」楚源淡淡道,「黃氏無德,忝居昭儀之位,自今日起貶為良人,遷居抱破亭,幽思其過。」
那抱破亭哪是人住的地方,先頭幾個犯了疫病的宮人便被扔去那兒,人人都是談之色變。
孫淑妃沒想到皇帝的處置這般嚴厲,原想著為黃淑慧求幾句情的,現下也嚇得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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