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皇帝是否真正信任她也是未知之數。
人去之後,怡元殿寂靜空落。楚源將滾熱的湯藥吹涼,徐徐餵到連喬口中,亦且漫不經心的問道:「阿喬,事情果如吳選侍所說那般嗎?朕知道你記性不差,怎麼跌了一跤就什麼都記不得了,至於黃良人,她為人是粗淺了些,可也並非心氣浮躁、動手粗魯之人。」
總算撕破臉皮了。連喬諷刺的勾起嘴角,「陛下既然已經疑心,何必現在才來相問呢?」
頂撞皇帝或許是死罪,可是她心底的積鬱堆聚已久,若不宣洩出來,遲早會爆裂而死。
楚源停下手上動作,半晌才重新將那勺黑漆漆的湯藥餵到她唇邊,語氣無奈的說道:「朕答應過你,待你升作九嬪之後,仍將慧慧交還你撫養。」
「可是臣妾等不及。」連喬乾脆的道,「公主是臣妾身上割下的血肉,陛下怎能隨意將這塊血肉交託與人,陛下不覺得心疼,可臣妾的五臟六腑卻似刀刀寸割,這樣的滋味陛下能體會麼?」
她並非存心表演,可是眼淚自然而然的落下,因為的確有太多的委屈需要訴說,儘管皇帝並非一個適合傾訴的對象,而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對象了。
楚源接觸到她滾滾的眼淚,默然片刻道:「是朕忽視了你的感受,朕以為你不會計較這些。」
怎麼能不計較,慧慧並非一個物件,並非一樣金珠珍玩,而是她的女兒,從她身上活生生掉下的一塊肉。
連喬反正已經哭過,哪還顧得什麼形象,她掀開織錦薄被,僅著素白寢衣便翻身下床,跪下說道:「臣妾失德,以詭計之術暗算宮中嬪妃,還望陛下賜臣妾一死,以贖此罪。」
「可又來!」楚源忙將她攙起,責備的道:「身子還沒好全就動不動跪著,你不心疼朕也心疼。朕要有心罰你,方才就該戳穿了,何以還顧全你的顏面。倒是你,動不動就拿自己來威脅朕,以為朕是一團白面好揉搓麼?」
皇帝的這個比喻不倫不類,因而是引人發笑的。連喬拿不準主意該不該發笑,若一下子便笑了,似乎自己很容易哄似的——太容易對付的女人便會失去征服的樂趣。
她只是略微的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楚源卻已滿意的眯起眼睛,命她張嘴,將剩下的湯藥餵服給她。連喬乖乖飲下,也未計較那吹氣之中是否沾上了皇帝的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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