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楚源真的只是將宋氏當成玩物而已。
呵!男人。
連喬一時間感慨萬千,她們這些女子無論怎樣爭鬥,在皇帝眼中都和過家家一般,不值一提。宋思懿有本事去謀害別的女人,倒不如好好對付皇帝——可惜皇帝這道城池實在太難攻克了,一個人經歷的事情不同,眼界自然也會不一樣,現在連喬也不能確信,自己是否成功的瞞過了皇帝。
楚源仍在盯著她,似乎能在她衣裳上燒出個洞來。連喬不願叫他瞧出心中的千迴百轉,遂假意嗔道:「這些閨房私語陛下也拿來同臣妾說,敢情陛下對宋妹妹的承諾都是哄傻子哩!就不知您對著旁人的時候,是否也把臣妾那些掏心窩子的話都吐得一乾二淨了?」
她眼波流轉的望著楚源,雖滿面嬌嗔,眼中卻有無限情意。
楚源繞起她一縷頭髮,似乎漫不經心,「你的話朕自然不會對旁人提起——只要朕一人聽著就夠了。」
倘若連喬是個初入宮的女孩子,聽了皇帝這句話也許會驚喜得全身發抖,原來皇帝待她這樣特殊。可惜連喬已見識過皇帝對太多女人的無情,如何能相信自己同她們不一樣?
她也不過是個女人。
第70章 遠行
話不投機半句多,連喬盈盈起身,「小廚房送來了片好的牛羊肉,臣妾又想吃古董羹了。」
關於其他女人的話題至此告一段落,連喬也想不出什麼轉移話題的巧妙法子,想來想去,還是吃的最保險。當然皇帝方才的話也令她略略放心,至少宋思懿已不足為慮,她還以為楚源對這位宋美人有多鍾情呢,原來不過如此。這樣看來,就算宋思懿日後鬧出再多的么蛾子,連喬也不用擔心皇帝偏袒一方了。
熱騰騰的湯羹在泥爐上燒得滾沸,連喬將盛有姜醋蔥蒜的白瓷碗碟一一擺好,輕聲吟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楚源笑望著她,「阿喬也懂詩?」
連喬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分寸的微笑,「偶然看到兩句便記下了,算不上精通。」
學生時代學過的詩句,現在依稀還記得幾首,但那和自己作是不一樣的,連喬若走出去假充內行,想必會叫人笑掉大牙。所以她時常納悶,從前書里那些穿越女究竟是怎麼憑詩才驚艷世人的?照她看,要達到這樣的程度,至少得隨身帶一本古詩詞大全才行。
楚源笑道:「不會不要緊,朕可以教你。」
看來他很享受教書育人的樂趣。男人總是如此,時刻不忘表現自己的征服欲和優越感。對著連喬是這樣,說不定宋思懿的小家碧玉氣質也讓皇帝獲得某種滿足。
可惜皇帝自以為是的恩寵,在連喬看來卻如狗屁一般,好不容易遠離了課堂和書本,現在倒又要重新撿起來?她還沒那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