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后也是一時氣急了才口不擇言,此舉非但不能平息事端,卻起了火上澆油的反作用。
楚源冷冷說道:「朕正因顧念當初扶持之恩,才容忍孫氏多年。可母后您的娘家倒好,仰仗著太后撐腰就敢作威作福,把朕的顏面都不放在眼裡。朕若再不處置,那便是任由大好江山斷送,母后您也等著喝西北風去吧!」
孫太后聽了這番斬釘截鐵毫不容情的話,只覺兩耳嗡嗡作響,支撐不住的靠在秦嬤嬤身上,努力抖動兩片嘴唇,「皇帝,孫家再有過,也請你看在哀家面上網開一面,只當是母后求你——」
「朕自有分寸,母后就不必多操心了。」楚源說道,吩咐秦嬤嬤,「好生送母后回房,朕問過太醫,母后的病需要靜養,這幾日就不必出來了。」
皇帝這是連求情的機會都不給孫家,秦嬤嬤心下一沉,礙於皇帝已經下旨,也只能勉強應道:「奴婢遵命。」
孫太后已在她懷裡木然望天,一句話也說不出,顯然受了極大的刺激,沒準還會嚇出病來。
皇帝卻正眼也不看一下,兀自大步離去。
「逆子,逆子!」孫太后喃喃說道,一隻手茫然抓向半空,卻什麼也抓不住,最後又無力地垂下。
大概應了孫家的不祥運勢,這幾天一直陰霾密布,且細雨綿綿如絲,如同離人扯不斷的哀愁。
連喬撐著一把竹骨傘,站在一大塊被密雨沖刷得潔淨無塵的假山石後,遙遙看向勤政殿跪著的人影——那是脫簪待罪的孫淑妃。她素日最愛艷色,如今卻特意換上了青衣,看去分外的淒清冷寂。
吳映蓉站在連喬身旁,輕聲說道:「淑妃已經不眠不休跪了三日了,陛下卻絲毫沒有見她的意思,看來此事再難轉圜。」
連喬的嘴唇緊緊抿著,無所謂痛快,更說不上同情。她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孫家也該知道這個道理。作孽太多,終究有一日會報應到自己身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遠遠看著崔眉走近孫柔青身旁,似乎想勸她回宮,孫柔青不肯,崔眉又將一把油紙傘遞到她手裡,也被孫柔青賭氣扔開——哪怕淋壞了身子,她也執意要跪,大概她以為用這樣的法子就能哄得皇帝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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