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出真兇,勢必得核對南珠的數目。無巧不巧,連喬那對耳墜早在數月前就被楚珮弄得不見了,急切里哪裡找得出來。
果不其然,接著就聽穆氏道:「雖然委屈了兩位妹妹,但為了找出真兇,還請兩位將冊封所賞的耳鐺取來對質,也好證實清白。」
看到孫柔青悠閒地吩咐侍女回宮,連喬就知道這一關躲不過去。無論想栽贓她的人是穆氏還是孫柔青,她這回都別想安然脫身了。
連喬只能故作淡然的起身,「不必找了,臣妾那對耳墜已於數月之前遺失,若單憑耳墜就能定罪,那臣妾毫無疑問就是行兇之人。」
孫柔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倒巧了,貴妃的南珠不見了,偏偏卻從賢妃的身上掉出來,莫非這死人長了腳能走,跑到你宮裡偷拿你的東西不成?」
連喬不理會她胡攪蠻纏,只堅定的看著皇帝,「臣妾不以為僅憑一件飾物就能定罪,還請陛下徹查此事。」
楚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連貴妃,朕相信你的為人,只不過……」
只不過證據確鑿,他身為皇帝應該秉公執法。連喬陡然想起,在皇帝的字典里,法理永遠凌駕於感情之上,沒有人能挑戰。
穆氏見皇帝心有不忍,溫聲從旁說道:「眼下樁樁件件都指向連貴妃,依臣妾之見,不若先將連貴妃禁足,待此事查清後再行安排。」
的確,目前這也是最妥當的方法,皇帝正要點頭,連喬忽然大聲說道:「陛下,臣妾適才想起一事,還請您聽臣妾一言。」
「你說。」楚源見她眼中自信滿滿,不假思索便同意她的請求,甚至未察覺自己下意識用上鼓勵的語氣。
連喬坦然的道:「不知陛下可否記得,四妃可不止咱們宮裡這幾位,其實還有一位您卻忘了。」
「你是指……德妃?」楚源腦中閃過模糊的記憶。
「不錯,德妃娘娘曾也是四妃之一,如今雖已過世,但下葬時的頭面首飾都收殮於棺槨之內。若臣妾猜測不假,陛下大可派人查探德妃陵寢,看那對南珠耳鐺是否仍在。」連喬也是一時記起,李德妃雖然有罪,但皇帝既吩咐厚葬,依照規矩,李德妃隨身的飾物也該一併裝殮。只是李德妃畢竟遭皇帝厭棄,又不得勢,宮人們想從中做點手腳、偷一兩樣東西也是情理中事。
孫柔青有些心慌,忙起身道:「不可,德妃妹妹已經葬入園陵,咱們何必前去打擾,豈不有傷陰鷙?」
孫柔青幾次三番的異狀,已經讓連喬對她起疑。連喬冷冷道:「那麼淑妃便願意眼看著賢妃妹妹銜恨而死、不得瞑目麼?要知賢妃生前與你最為親厚,若連你都不願為她報仇,豈不讓賢妃對你這位姐姐失望?」
「我……」孫柔青不禁張口結舌。
楚源懶得聽她們爭執,直接吩咐崔眉帶人往德妃陵墓驗看,並道:「朕不怕有傷陰鷙,只要找出真兇,淑妃你若覺晦氣,可以先行回宮便是。」
皇帝如今倒一心一意站在連喬那邊了。孫柔青暗暗銜恨,但也不敢就自離開,萬一哪個髒心爛肺的將罪名硬安在她頭上,她反而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