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氣力不夠,掙不過他,終於還是氣喘吁吁的軟癱在他懷裡。兩人緊緊相偎著,內殿裡落針可聞,耳邊聽到的只是彼此的呼吸聲,十分寧謐。
楚源突然問道:「朕聽說你今日午後去看過皇貴妃,她可曾與你說些什麼?」
「陛下指望她說些什麼,親口承認自己犯下的罪孽麼?」連喬仰靠在他臂彎上,輕輕笑道,「不過是一介瘋婦之語,臣妾才懶得細聽。」
「果真如此?」楚源似有些半信不信。
連喬撐起半身,撫摸他耳緣上的小小垂珠,據說那是富貴的徵兆。她笑道:「陛下是臣妾的夫婿,臣妾不相信夫婿,難道反倒相信一個外人的胡言亂語?陛下未免將臣妾想得太簡單了,這點親疏之別臣妾還是懂得的。」
楚源鬆了一口氣,拉開她那隻不安分的手,瞪著眼道:「你的膽子越發大了,朕的耳朵是什麼有趣的玩意兒,可供你任意褻玩麼?」
連喬吐了吐舌頭,情知他並未生氣,自然也不懼怕,反而笑吟吟的攀上他胸口,抱住他結實的脖頸,還伸舌在他耳緣輕輕舔了一下。
皇帝縱有坐懷不亂的定力,也經不住她這樣百般挑逗,終於還是直起頎長身形,抱著她來到床帳中。
連喬引得人上了火,這會子反倒拿腔拿調起來,用力捶著他胸口,說自己氣虛體弱,不能侍寢。
「不怕,有朕的精氣來滋補你。」楚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這些肉麻話,按住連喬胡亂揮舞的拳頭便覆上身去。
待到雨散雲收,連喬便如被露水打濕的花瓣一般,軟軟的蔫了。她無力地躺在楚源懷中,輕撫他胸前那道褐色的痂痕,「陛下如何這樣冒失,說要取血,您就用刀把自己割傷,幸而只是一滴,若那人說需一大碗,您還要不要命活了?」
「能解你之毒,朕就算去掉半條命又何妨?」楚源抓起她的手,珍而重之的按在自己胸前,「這一滴血,來自於朕的胸前,又灌注至你體內,咱們倆如今卻真稱得上血肉相連,不可分割。」
連喬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陛下可知臣妾昏迷的時候夢見了什麼?臣妾飄飄蕩蕩的來到奈何橋,那婦人拉著我要灌下孟婆湯,據說一碗入肚,從此再記不起前塵往事。臣妾本不怕死,也不怕投胎轉世,但要我忘掉陛下卻萬萬不能,因此苦苦哀求那婦人,能否饒了我這一碗,那婦人不肯,誰知爭攘之下,她用力一推,臣妾便墮入腳下湯湯河水之中,再後面便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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