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嬤嬤含糊道:「沒什麼,主子可要喝水?」
見她不願說實話,雲鶯只得罷了,心里猜著有人使絆子——這段時日風平浪靜,反而令她覺得反常,真出點岔子倒沒什麼好意外了。
只含笑對顧嬤嬤道:「您給我講幾個故事消磨時間吧。」
其實身下的反應漸漸強烈起來,但未免屋裡人擔心,雲鶯也只能裝作恍若未聞的模樣。
她只盼遠在他鄉的四爺能保佑自己,讓她順利生下她與他的結晶。
另一邊,被拘在廂房的劉太醫同樣如坐針氈,趙嬤嬤怕他私逃,幾乎寸步不離守著,可劉太醫已然看出異樣:大阿哥服完藥已經睡下,很不用他時時刻刻盯著,趙嬤嬤為何不肯放人?
雖說他是四阿哥請來,這府里的主子都可找他看病,可畢竟瓜爾佳側福晉才是貝勒爺叫他關照的重點。
方才前邊又有吵嚷,隱約聽見西苑那邊來人,莫非側福晉要生了?
他這裡卻走不開,倘若側福晉有個萬一,四阿哥回來能給他好果子吃嗎?
好容易見趙嬤嬤如廁去了,劉太醫覷准機會叮囑藥童翻院牆出去,讓告訴西苑去請與他共事的杜太醫來,他向來的脈案都在太醫院做了一份存檔,故而杜太醫也很清楚側福晉的體質,按方斟酌即可。
藥童的報信證實了劉太醫的確在正院。
顧嬤嬤道:「咱們是否再找個太醫把劉太醫換回來?」
雲鶯已然感覺裙子底下濕了一小塊,這是破水的徵兆,她實在沒精力去跟正院交涉,只疲倦地擺擺手,「就按劉太醫說的辦吧。」
她就不信,自己會那樣命舛,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顧嬤嬤答應著辦去,餘下的人也按部就班,整個西苑風風火火忙碌起來。
福晉這一天過得十分順當,她父兄前段時間在朝中兢兢業業,還得了萬歲爺幾句嘉許,於是她也臉上有光;四阿哥也很榮幸伴駕南巡,雖然她未跟去,那自然是因為府里離不開她這位主事人的緣故。
甚至李格格的愚行,雖然很不道義,但福晉還是隱約有絲竊喜,如此,弘暉的世子之位便更穩如泰山了。
舒心之下,難免多吃了幾杯酒,素來穩重的福晉回府時都有些踉踉蹌蹌的,臉色亦是酡紅如醉。
直至正院一個侍女前來稟報,福晉的酒頓時醒了大半,抓著她衣領道:「你說什麼?」
侍女不敢抬頭,怯怯道:「奴婢豈敢撒謊,側福晉要生了,趙嬤嬤卻私自把劉太醫扣下,說是要照顧小主子,這會子西苑那邊亂成了一鍋粥呢!」
趙嬤嬤本來叮囑不許她們亂說,可侍女思來想去終究不妥,遂還是透了口風。
福晉如遭雷擊,原本發熱的臉頰被晚風一吹,寸寸冰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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