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挽星把孩子抱來,恰如顧嬤嬤所言,褪去那層肉紅色的胎皮,果然瞧著白嫩了不少,只是五官輪廓仍皺巴巴的,跟清俊不沾邊。
阿瑪看孩子卻是越看越愛,四阿哥飛快地在嬰兒屁股上親了兩口,又笑呵呵地道;「起了名兒不曾?」
「還沒,等您回來想呢。」雲鶯自知文化程度不高,她就不賣弄了,讓當阿瑪的勞神去。
四阿哥早已琢磨一路,本來想的是個曦字,因怕犯萬歲爺忌諱,加之與太子家的弘皙重名,故而忍痛改成了弘曜,意為明亮、閃耀。
雲鶯細細品咂著,覺得很有後世網文男主的感覺,也罷,好聽就行,就是筆畫太多,以後先生罰抄書的時候會不會哭啊?
四阿哥不意她想這麼遙遠,幾乎捧腹,「那叫他好好學習,不被罰不就行了。」
雲鶯搖了搖頭,認真道:「我看難。」
這孩子說不定隨她哩,她小時候可沒少被罰,還好她的名字簡單,加上複寫紙輕輕鬆鬆就搞定了。
兩人正笑鬧時,蘇培盛通報,福晉過來了。
四阿哥笑意淡了淡,他當然也聽說了趙嬤嬤請走太醫的事,儘管德妃信上語焉不詳,只說那老奴怠慢主子被送去了慎刑司里,可前後一串聯,四阿哥很容易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福晉深吸口氣,甫一進門便行叩拜大禮,「妾身失德,請貝勒爺責罰。」
她考慮了很久,自己要不要對四爺低頭,論理趙嬤嬤已經死無對證,而德妃也只是讓她閉門思過,可見這件事過去了便過去了,便是四爺也沒法再翻舊帳。
但,終究是她理屈在先,為了往日夫妻情分,也為了四爺今後能依舊善待弘暉,福晉只能含悲忍辱過來一趟——讓瓜爾佳氏看足笑話。
當然,她認的只是管教下人不善,其他屎盆子休想扣她頭上。
雲鶯還是挺佩服福晉能屈能伸的,看來她也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固執,也是,要在偌大一座府邸站穩腳跟,哪是靠著手段強硬就能成事的。
四阿哥看福晉的眼神並無悲憫,但也不十分嚴厲,他只淡淡道:「聽說弘暉當日也抱恙?」
福晉一怔,又有點感動,四爺終究沒忘記他的長子,便點了點頭。
四阿哥又道:「你就沒想過,弘暉好端端的為何會發病?」
福晉勃然變色。
雲鶯則是一臉懵懂,四阿哥的意思,仿佛裡頭另有內情?可趙嬤嬤是福晉最親近的人,她總不見得會去害弘暉吧?
正端茶來的顧嬤嬤暗暗頷首,不愧是主子爺,輕而易舉便發現其中蹊蹺,這事正院是有錯,但錯也不止福晉一方,想把池水攪混、好從中分杯羹的,只怕還有另外一家呢——當時顧嬤嬤亦覺得蹊蹺,但側福晉正在月子裡,不便叫她擔憂;二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院自己糊塗,她又何必替福晉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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