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鶯又勉強安慰了幾句,看李氏臉上猶有倦容,聲音又沙啞著,料想她這幾日勞累太過,便不多打擾。
從東院出來,宋格格趕緊迎上,「她沒怎麼樣吧?」
無疑是怕李氏有何不測,寧楚克傷心不已。
雲鶯搖頭,「都是外傷。」
宋氏心下稍安,望著雲鶯微微臉紅,欲言又止,顯然是怕李氏緩過來了,要將寧楚克抱走。
雲鶯勸道:「這會子怕也顧不上,你無須理會,隔三差五帶二格格過去探探病就是了。」
她看李氏臉上有種奇異神色,明明前幾日她去探望時還跟泥胎木塑似的心如死灰,一個人能這麼快變得心胸豁達重振旗鼓麼?
何況,弘昐雖撿回條命,那痴傻可是如常的。
待回到西苑,顧嬤嬤屏退隨從,意有所指對雲鶯道:「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若非希望,便只有仇恨。」
雲鶯豁然,這倒是頗有可能,李氏這種人怎可能真心認錯?況且她是弘昐額娘,更不肯把兒子的悲劇歸結到自己身上,唯有遷怒旁人。
聯想到李氏禁足前聲嘶力竭的一番話,雲鶯淡淡抿了口茶,「事到如今,要操心這個的,恐怕不是咱們。」
四爺畢竟非鐵石心腸,哪怕李氏此舉有些苦肉計的成分,她受傷總不是假的,何況大夫說了筋骨勞損,恐怕下半輩子都未必能和常人一般行動如常,這般情勢下,禁足當然再無意義。
雲鶯不會去落井下石,那只會破壞四爺對她的好感,不妨靜觀其變,若李氏當真想對她不利,再見招拆招。
因弘昐不能無人照拂,四爺打算將其送往東院,然福晉甚是猶豫:若早幾年提出這話,她很樂意養個痴傻的庶子,無知無識,還能彰顯她賢妻良母的典範,豈非快哉,然而弘昐已被李氏縱得頑劣不堪,性情又那樣怪癖,若將他接來,福晉是該慈愛非凡還是嚴加管束?怎麼做都會落人口舌,想想便覺頭疼。
何況弘暉膽子又小,是萬萬經不起嚇的——人總是偏疼親生骨肉。
看見福晉臉上躊躇,四爺還有什麼不懂的,也不待福晉接話,便板著臉轉身離去。
福晉萬般無奈,對蘇媼道:「方才該答應得快些。」
沒准四爺還以為她故意擺架子、拿著雞毛當令箭呢。
蘇媼道:「如此也好,這個燙手山芋誰要就接去,咱們何必白擔這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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