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想了想,「福晉病著無人照拂,得空把弘暉叫過來玩耍罷,有咱們弘昐作伴總歸好些,再者順便留下用膳,可憐的,連頓熱湯熱飯都吃不上。」
嬤嬤答應著正要離去,李氏又叮囑道:「記得把大阿哥的膳食都換成銀器。」
嬤嬤會意,「奴婢明白。」
李氏淺淺微笑,她當然不會蠢到在飯菜里下毒,只是福晉素日是個好多心的,既如此,何不成全了她。
李氏只輕聲招呼弘昐過來,又將一個香包給他掛在腰上,弘昐指著自己,鼻尖薄薄一層細汗,「額……額娘?」
他就會發這幾個音。
李氏胸口一陣抽疼,聲音不自覺地溫柔許多,「你大哥好潔,怕他嫌你一身汗臭,戴著這玩意氣味好聞些。」
何況,弘昐的確偶有失禁的毛病,自個兒也覺著不好意思,嘿嘿傻笑起來。
李氏愛憐地撫摸著他光禿禿的腦門,如非必要,她也不想借他的手報仇,誰叫福晉嚴防死守著,讓她鑽不著空子。
誰也不會想到,那個香包裡頭,裝了不少的楊絮與花粉,而大阿哥是最怕這些的——打從出生起,大阿哥便患有輕微哮症,為此福晉才甚少叫他出門,也不許他劇烈活動,幸而這些年始終無事,福晉才放鬆多了。
她以為能瞞天過海,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這樣的孩子,根本就不配成為世子。李氏很想瞧瞧,當四爺發現真相的那刻,福晉臉上會有何反應。
第90章 叵測
弘暉送回來時神情就有些不對, 臉孔發白,連走路都踉踉蹌蹌的,還是兩三個侍女一路攙著才不至於跌倒——自然是李氏派的人, 俱在那偷笑, 顯是譏諷大阿哥這樣孱弱,還不如傻兒活潑健壯呢。
福晉沉著臉,也無暇同她們置氣,趕緊讓人取冷哮丸來,再煎一副定喘湯,這事兒身邊人早已輕車熟路, 不消吩咐便知該如何料理,眾人形色匆匆,如臨大敵,自然也知曉今晚之事不能對外透露半分。
服了兩劑丸藥,弘暉氣色才好轉些, 慚愧道:「孩兒不孝,讓額娘受累了。」
福晉的眼淚幾乎落下, 用力憋回到眶中去,只輕輕轉過頭。焉知不是她素日操勞太過,懷著身孕還一味使心用計,以致弘暉胎里釀下症候,說到底,是她對不住他。
蘇媼則是咦道:「小主子素日雖疏於鍛鍊, 也不至於跑兩步便暈倒, 今兒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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