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郎口拙,張開嘴不知該如何勸說母親。
姜二郎之妻裴氏伸手一把拉扯自家夫君的袖子,自己上前,為婆母捏肩捶背,小心侍奉。
待婆母眉間焦躁舒緩,才小心開口:「如今該考慮的應是三日後大婚的新婦,小妹離家多日,這……」
未盡之語再次惹得姜陳氏嚎哭不停。
得罪郭氏與荀氏,姜氏怕是要迎來滅頂之災。
姜氏門楣以後怕是再無新婦上門,姜氏女也再無可嫁之人。
姜裴氏也嚶嚶哭泣:「小妹此舉若是被他人所知,恐怕我與大嫂也得與夫君分開了。」
姜陳氏頓時跳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那……」
「三郎回來了。」
姜裴氏還想說什麼,外面便傳來僕從的喚聲。
姜陳氏頓時眼睛一亮,那完全不符合那富態身子的矯健之姿沖了出去,遠遠的就看見自家三子駕著驢車從遠處跑來,剛準備叫喚,就看見自家三子對著自己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姜陳氏連忙閉了嘴。
驢車不大,灰撲撲的十分不顯眼,直接從大門衝進了自家母親的院子裡。
姜陳氏又連忙跑了回來,就看見自家三子先跑去屋裡倒了一杯涼茶喝,才指揮大嫂二嫂與自己的妻子:「趕緊的,將裡面的姑娘給扶出來。」
姑娘?
姜三夫人腦袋一昏,又不敢忤逆丈夫,只能憋著口氣與兩位嫂子去扶裡面的姑娘。
姑娘的身上披著一件披風,將她整個人包裹住了,隨著動作若影若現的裡面的衣衫,色彩鮮艷,無比華貴。
進了屋子,將披風扯掉,露出姑娘的容顏來。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下一刻,大嫂二嫂看向三夫人的眼神就充滿了憐憫。
姜三夫人忍不住捂住臉:「嚶……」
姜三郎頓時頭疼不已,連忙解釋:「這女子是我救下的女子,我這不是想著,小妹已經沒了,三日後的婚事……」
「什麼?你小妹沒了?」
剛進門的姜陳氏眼睛一翻,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原來,陽翟富戶姜氏女聘給了寒門子弟郭氏門楣,原本是皆大歡喜的一樁喜事,卻被姜氏女給弄得十分尷尬,前幾日,姜氏女居然與一放牛郎私奔了,姜陳氏小心翼翼不敢走漏風聲,連夜派遣三子前去捉拿。
後姜家三郎不過兩日,便抓到這對私奔的小情兒,放牛郎膽小如鼠,竟驚嚇便溺的跪拜在地,揚言乃是姜氏女勾引在先。
姜氏女當場觸柱而亡。
姜三郎親眼見小妹腦袋瓜子開了瓢,怒火直冒,直接將那放牛郎打死了事,後收斂了小妹屍骨,選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之後,便準備回家,誰知剛出了山谷,就見一個紫衣女子倒在路邊,容顏絕色,年齡與小妹相仿,姜三郎眼睛一轉,就直接給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