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睨了一眼阿婉,掀開被子下了床,雙腿還有些發軟。
阿婉本就生的十分嬌俏美麗。
一夜之後,更是帶上幾分嫵媚,抿嘴對著郭嘉微微一笑,郭嘉心中那根弦都跟著顫了顫,看著她又背過身去繼續梳妝,郭嘉這才暗暗吁了口氣。
洗漱完畢,郭嘉帶領阿婉前往母親的院子,站在院落門口小心叮囑:「母親病重,莫要驚擾。」
「本該如此。」
從僕從手中接過竹器,跟隨郭嘉身後進了院子。
郭母靠在床上,臉色蠟黃,精神卻還不錯,只是一雙眼睛無神極了,阿婉一眼便看出她患有眼疾。
「母親。」郭嘉行禮。
「婆母。」阿婉捧著竹器同樣跟著後面行禮。
「好好好。」郭母高興極了,聽著那一聲含羞帶怯的『婆母』,不由得淚水直流,伸出手:「姜氏到我這裡來。」
阿婉往前走了一步,蹲坐在腳踏上,狀似無意的摸上了郭母的脈。
郭母說了些鼓勵的話,大意是『夫妻和睦,生活美滿,早日為郭氏開枝散葉』之類的話。
等侍奉了郭母用餐,得了郭母的玉佩,夫婦二人這才離開了郭母的院子。
「母親身體如何?」郭嘉剛剛看見阿婉診脈,此刻問話有些急迫。
阿婉臉上的笑意消失,帶上幾分嚴肅,搖搖頭:「五內衰竭,已是大限之相。」
她抬眼看著郭嘉:「婆母無病,只是衰老而已。」
老死,是世上最無法挽救的死法。
郭嘉臉上倒無多少意外,只是點點頭:「太平道猖獗,恐有大亂,母親病重,為夫欲避世而居,若母親大限將至,適逢守孝,夫人認為如何?」
「那便尋個山清水秀的地兒,也算是寄情山水了。」
郭嘉回頭看她:「夫人倒是隨遇而安。」
「我本山水中來,再往山水中去,那叫回歸本源,有何不安?」阿婉不卑不亢的看回去。
片刻後,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去。
「夫人,為夫去書房。」
「我回房間整理嫁妝。」
說完,一左一右,分道揚鑣。
郭嘉去了兩日未去的書齋,書童早已打掃乾淨,香爐里青煙裊裊,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是獨屬於書房的冷香,書房裡面好幾個木頭書架,上面層層疊疊的全部都是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