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整理箱籠,過些日子將你能用上的東西都給你送過去。」
僧一行笑的格外的溫和,清潤的眉眼給了阿婉很大的安慰,那跨越時空的距離,在僧一行的眼裡變得好像格外的簡單。
「謝謝一行叔叔。」阿婉驚喜的點亮了眼睛。
僧一行笑了笑,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頭:「若是真想感謝的話,就讓你的夫君多寫幾幅好字給我就好。」
「額……」阿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扇面就好,我給你在裡面塞了好幾十把的空白扇面,你看著寫。」
說完,不等阿婉反應,僧一行就單方面的切斷了聯繫。
很顯然,僧一行也害怕阿婉拒絕。
阿婉得償所願心情極好,收拾箱籠看見還有幾件忘記收拾的衣服時,心情都沒那麼糟糕了。
而前面書齋因為新婚而拒絕見客的郭嘉,終於敞開大門,開始與朋友見面。
幾位好友高談論闊至晚間。
郭嘉留他們用晚膳,幾位好友自然是留下吃飯繼續分析當今形勢。
僕從一道菜一道菜的上菜。
郭嘉坐在主位,身邊皆是好友,最後上來的則是幾罈子好酒,已經好幾日不曾飲酒的郭嘉頓時肚子裡的酒蟲上來了,咽了咽口水,目光不由自主的就朝著酒罈子飄過去。
「來,奉孝,為你滿上。」
郭嘉剛準備伸手拒絕,就看見那人手腳奇快,在他的酒樽中倒滿了酒。
酒香撲鼻,口舌生津。
他端起酒樽,剛準備喝一口酒,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阿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手一抖。
酒水就灑了出來,直接弄濕的袍腳。
「奉孝還未喝酒就醉了麼?」好友打趣道。
郭嘉端起酒杯,露出笑容:「不過是手抖罷了。」
然後將酒樽中殘酒一飲而盡,對著好友示意:「請。」
月上中天,送走最後一個好友。
滿身酒氣卻未醉酒,只是單純微醺的郭嘉回過神來往後院走去,只是走到後院門口的時候,腳步突然僵硬,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默默的收回腳,轉身準備回書齋睡一夜。
「若是今日出這個門,以後也不用回房了。」
幽幽的聲音突然在院落深處傳來。
郭嘉的背影猛地僵住,心跳極快,今夜月朗星稀,院落中那顆斷了的樹此刻還未處理,就這般直直的躺在那裡,不知為何,郭嘉突然在那顆樹上,看見未來自己的影子。
兩條腿好似失了控制,自動的朝著房間裡走去。
阿婉散著頭髮,穿著褻衣,外面罩著一件薄紗,坐在屋內的窗口,未曾點燈,只有月光灑入窗欄,微風輕拂,髮絲隨風飄起幾縷,芙蓉面上帶著的是略帶譏誚的笑意,她坐在椅子上面,雙腿交疊,月光灑在淺色的紗褲上,兩條腿晃悠晃悠的,仿若晃進了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