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個病懨懨的謀士, 卻也讓她看見了希望,連忙讓僕從將這位謀士大人請了進來。
「先生。」卞夫人的態度十分親切,看向戲志才的眼神裡帶著淺淺的笑意與期盼,神情中不掩激動:「可是夫君有消息了?」
「如今主公便在洛陽城外。」戲志才對著卞夫人行了個禮, 便如實的回答道。
「此話可當真?」卞夫人激動的站起身來, 眼底溢出濃烈的喜悅來。
戲志才看著卞夫人的喜悅之情, 突然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
「我要去見夫君。」
說著卞夫人便急躁躁的站起來, 似乎依然準備讓人去備馬車了。
「且慢。」
戲志才連忙阻攔,他輕輕咳嗽了兩聲。
卞夫人聽聞後立刻停住了動作,她是知道這位戲先生的,是夫君十分倚重之人, 她便是再著急, 也不能讓他為難:「先生可是還有其它吩咐未說?」
「臨出來前, 主公曾交代下口信, 夫人無需見他,帶上兩位公子, 由部曲護送去往陳留,到達陳留後,將三公子四公子交於大夫人教養。」
戲志才聲音淡然的說出了對於卞夫人的處置。
卞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不敢置信的看著戲志才。
戲志才只看著卞夫人那張嬌美的臉蛋上無聲的滑下兩道淚痕, 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手捂住胸口, 悲痛欲絕。
「夫君為何對妾身如此絕情?」她顫抖著聲音, 不甘的問道。
戲志才垂眸:「主公言道夫人出身倡門, 與公子名聲無益, 丁夫人出身士族, 且人品貴重,必定能照顧好兩位公子。」
『倡門』二字宛如一道巨雷狠狠砸在卞夫人腦中。
她一邊掩面哭泣,一邊哀怨痛哭:「既知妾身是倡門出身,又為何與妾身生下兩位麟兒?」
戲志才沉默的站著,並不回答。
卞夫人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而她想要說出答案的那個人,卻從頭至尾都不曾出現過。
曹操曾經留下的部曲們此刻得到主公召令自然開心不已,原本懸在半空的心此刻也落在了實處。
戲志才將部曲中的一位隊長喊了出去,片刻後,隊長回歸。
親自點了四個部將,吩咐他們護送卞夫人回陳留。
「主公離京期間,夫人對我等多有照料,卻不知為何主公到了洛陽城外卻不願見夫人一面?」
戲志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主公之夫人唯有丁夫人一人,卞夫人不過妾侍,照料你們乃是應當,怎麼難不成你們還要感恩戴德不成,我卻不知這區區後宅婦人,何時也會收買人心了。」
幾個前來問話的部將背脊猛地升起一層冷汗。
能讓卞夫人做出收買人心舉動的理由無非是為了兩位公子的地位。
他們身受卞夫人照料,可不想給她找麻煩。
「這……我們也只是關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