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領著信使退下了。
阿婉這才詳細的看竹簡的內容,因為檄文的原因,劉表回了陳情書,預備奉玉璽回京,可這樣就將已經死了的孫堅推上了風口浪尖,只是阿婉沒想到孫策居然會寫信給她詢問她到底知不知情。
她自然是知情的……
而且這件事就是她一手推動的。
她要對孫策施恩,而且不是施恩小恩,要施恩一個大恩德。
一個讓孫家從謀逆的境地轉成忠臣之境的恩德。
她讓荀彧執刀,自己口述:「我確實不知此事,董卓行事,實在怪異,明明自己挾持天子,迫使諸侯不得已來救駕,卻還有臉為孫公蓋上不臣的帽子,簡直可笑,此次恐怕是聽見劉表手拿玉璽才在謀士的提醒下寫了檄文,少將軍無需慌亂,只需再寫一封陳情書給董卓便可。」
荀彧手持刻刀微微一頓,抬眼看了一眼阿婉,便將這一段大白話用華麗的辭藻修飾了一番,變成工整的書信。
阿婉毫無所覺,壓根不知自己剛剛被荀彧鄙視了,自顧自的說道:「你只說,當日裡你奉玉璽去荊州,卻見劉表手中早已把玩一隻玉璽,原來劉表此人偽造玉璽,不臣之心已久,如今他必定只會供奉上偽造玉璽回京,自己私下斂收真玉璽……」
真玉璽?
荀彧疑惑一瞬,不過刻刀卻不緩慢,速度極快的纂刻著:「真玉璽字跡行雲流水,毫無斷裂,且當年被王莽老賊摔裂一角,後用黃玉修補,請董公明察是非,再言,玉璽乃是神明降下的福祉,只有真命天子才能持有,孫公當初將玉璽送到少將軍手中,你聽從皇帝命送往幽州劉虞處,卻不想父親半路被射殺,後你便時時惶恐,生怕自己再遭厄運,再加上聽聞袁術奉劉虞為帝,劉虞憤而拒絕之事,你害怕因玉璽身亡,便直接用玉璽換孫公遺骸。」
說完後,阿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未曾想到董卓居然會橫插一手,使孫公蒙羞,實在慚愧,若有和要求可直接告知於我,但凡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荀彧寫完這封書信後,吹掉上面的竹屑,又用濕布擦了一遍才遞給阿婉。
阿婉看著這上面四平八穩的書信模式,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讀了一遍後和自己的意思沒什麼出入,便將竹簡捲起,放入錦囊,然後喚來信使,將錦囊遞給了他。
「我們為你準備了乾糧與水壺,你一路快馬送回去,莫要耽擱了。」
信使抱拳,轉身便上了阿婉早早準備好的快馬,再次往回趕去。
信使來的快去的也快。
荀彧起身,拍拍衣裳上面的竹屑,走到阿婉的身後,看著信使的背影順口的問道:「大娘子似乎見過玉璽?」
「見過。」阿婉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荀彧:「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我只告訴你,我的徒兒藥兒,如今正在皇帝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荀彧的瞳孔猛地縮起。
他雖然初時也有些疑惑那個小女孩的去向,不過很快便拋諸腦後,不過是個小兒,實在無需他的注意。
他怎麼也想不到,阿婉居然將那個孩子送到皇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