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出嫁,我去送親。」糜芳樂呵呵的說道,一邊讓身邊的僕從拿了兩個紅錦囊,遞給了幾個將士:「這是喜果子,吃點暖暖嘴巴,沾沾喜氣。」
「哦?糜大娘子出嫁了?」
那些將士拿了紅錦囊狐疑的看向那緊閉的馬車車簾,仿佛要將車簾拉開一探究竟的眼神,讓馬車中的人緊張不已。
「是,夫家冀州常山人。」
「那可真是遠嫁啊。」
「可不是嘛。」糜芳笑了笑:「雖說捨不得,可到底是父母在時定下的婚事,如今年歲大了,自然該完婚了。」
糜芳回答的滴水不漏,那些將士們看了眼後面馬車上的箱籠。
應該都是些嫁妝。
眼底不由得流露出貪婪,要麼說糜氏巨富呢?女兒出嫁的嫁妝都能養活一個營地的兵卒了,不過糜氏是州牧十分想要拉攏的家族,他們還是要好生對待才是。
有些可惜這樣的女子嫁到了冀州去。
不過想想這樣豪門的女兒縱使嫁不出去,也不會便宜他們這樣的平民,只好搖搖頭放行了。
他們回程的速度很快,五百奴僕並數百匹馬沒有跟他們一起走,而是從另一條路繞去濟北,然後從濟北直接進了東郡,等阿婉他們的車隊到了東郡時,馬匹的隊伍已經等了他們數日了。
一路上,阿婉時不時的掀開車帘子往外看。
糜氏看了好些次,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娘子總是往外看著什麼?」
「我來之時,正巧看見阿父遣人掩埋路邊屍骸,如今想要看看,路上可還有屍骸了。」
糜氏聞言,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阿婉回頭,恰好看見她的臉色,不由得笑了笑:「你莫害怕,我不是故意嚇你。」
「我知道。」
糜氏低頭吐出一口氣,然後僵硬的笑了笑:「雖說我向來被兄長他們保護的極好,可也是聽說過如今的世道之險惡,我並不懼怕,我未來夫君乃是武將,這些事情,早晚要習慣的。」
阿婉看著糜氏眨了眨眼睛。
只見那臉色微微蒼白,絲毫說服力都沒有。
不過……
糜氏原來已經做好準備了啊,嫁給趙雲的準備。
她突然想到那天自己的拒絕,不由得嘆息一聲:「大娘子……」
「娘子喚我阿蟬就好,您是將軍的師叔,日後自然亦是我的長輩,我會侍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