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冰冷的臉終於變了色,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溢滿了淚水,她倔強的不眨眼睛,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咬著壓根,仿佛從喉間擠出來的聲音:「我要為我的母親,我的兄長報仇。」
「你的仇人是誰?」
「西涼軍。」
阿婉垂眸看著呂玲綺,心中不知在盤算些什麼,片刻之後……
「我暫且不會收你為徒。」
呂玲綺猛地抬頭看向阿婉,眼中瘋狂與絕望交錯,她顫抖著唇,不敢置信:「為何不收我為徒,難道我的資質不好麼?」
就連曾經的呂布都曾感嘆過她可惜不是男兒身,否則將比他還勇猛。
「你資質很好。」阿婉嘆息一聲,聲音終於柔了下來:「可我擔憂的卻是你的心性,我害怕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來日若有一日西涼軍敗,你會崩潰。」
呂玲綺一下子沒了聲音。
「阿鶯。」
「娘子。」女婢阿鶯騎著馬從後面走出來,如今的阿鶯跟在阿婉身後走南闖北,臉上也有了堅毅的神色。
「你與嚴氏同騎一馬。」
呂玲綺詫異的看向阿婉。
「我先收你為隨扈,放在身邊觀察你的心性,若你的心性並不如我所想的那麼脆弱,我會考慮收你為徒。」
呂玲綺臉上頓時露出喜悅的笑容來。
「多謝娘子成全。」
說著,她抬腳便準備往阿鶯的方向走,卻不想,走到阿婉的馬身邊的時候,阿婉突然開口:「既如此,就將你真實身份告訴我吧。」
呂玲綺的身子猛地一顫。
她攥了攥手指,聲音細若蚊蠅,只有阿婉聽得見:「我姓呂名藍,小字玲綺。」
阿婉面色都不動分毫,只『嗯』了一聲,便揭過了。
「你出來之事,月英可知曉?」
「我留下了手書一封。」
「那好,上馬。」
呂玲綺走到阿鶯身邊,動作利索的翻身上馬,一行人重新出發,直奔白馬城而去。
一路上,阿婉也將呂玲綺的根底摸清楚了,眼睛不由得發亮,原來呂玲綺是呂布的女兒,阿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唐藥兒送回的信件裡面,關於呂布兒子呂候的事情。
她只覺似乎上天都站在她這一邊。
如今呂候呂玲綺都為她所用,呂布已經不足為慮了。
尤其是,呂布逃出長安時,帶走了心愛的小妾貂蟬,而將自己的妻子兒女全部都扔在了長安,這一舉動,在這兩個孩子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