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生氣了,總是會做出一些不夠冷靜的決定。
「雖說如此,我們還是要儘快渡過濟水才好。」
「大娘子說的是。」
又過了三日,終於一百多個大木筏紮好了,開始渡濟水河。
數萬大軍一共用了一天一夜才全部從這邊轉移到了濟水的另一邊,他們將木筏全部都藏進了不遠處的一處山坳中,留作回來時使用。
臨濟亭過去便是黃池亭。
到了黃池亭安營紮寨後,荀攸整理整理衣裳,帶著精兵護衛出發,直接去見了張邈。
他們本身就是張邈尋來的幫手,來到了陳留境內至少要跟張邈說一聲,否則的話日後張邈倒打一耙說他們是入侵那有理就說不清了。
張邈自然是十分熱情的接待了荀攸。
尤其是在與荀攸的一番高談論闊之後,隱隱約約的有種想要荀攸放棄曹操,投到他麾下的意思,荀攸是個人精,張邈不過點撥了一下,便知道張邈是個什麼意思了。
於是荀攸說:「陳留雖好,卻不如整個兗州,尤其是公治下還有一些放肆之人,惹的主公心煩意亂的很。」
張邈看著荀攸高深莫測的模樣,不由得問道:「哦?放肆之人?不知先生所說何人?」
「公身為主公至交好友,身有危急時主公立即出兵,可公明知治下有人對主公大不敬,卻不加處理,反倒讓主公因此而惱怒,我等不過小小謀士,若有朝一日被人詬病,又該何處去言說心中苦悶呢?」
張邈頓時愣住了。
荀攸的意思很簡單,無非是說張邈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罷了。
語氣十分的不客氣,張邈聞言後頓時惱怒,恨不得直接殺了荀攸以解心中只恨。
只可惜,如今張邈有求於曹操,不敢對荀攸大不敬,只好陪著笑臉將荀攸送走了,臨走之前,荀攸又說道:「東郡糧草幾乎都支援濟北那邊攻打黃巾軍了,袁術乃是漢臣,與公皆是皇帝的臣子,說到底,黃巾軍是叛亂,袁術頂多算個插手他人公務,擾亂治安的罪,本不該我們出手才是。」
張邈被荀攸氣的腦門突突的跳:「先生的意思是?」
「如今我們糧草不夠了,頂多停在黃池亭幫你震懾袁術,其它的得你自己打。」
「若我們提供糧草呢?」張邈被噎的不輕,心想你們不打你們過來作甚呢?
「這武器……」
張邈咬咬牙:「我們提供長矛一萬根,箭·矢三萬根。」
「就依公所言,我現在便回去與將軍商議進攻袁營之事。」
說完,荀攸也不等張邈與他討價還價,上了馬車就揚聲說道:「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回去?耽誤了我的事兒拿你們是問。」
看著荀攸坐著小馬車,帶著精兵快步的跑了,張邈閉了閉眼。
轉過頭來看向自己屬下,咬牙切齒:「給我查,仔細的查,到底是誰傳孟德的閒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