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院子裡等你一刻鐘,不出來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戲志才僵著身子,手裡拖著被子有些依依不捨,想要倔強的躺下去,可一想到自己在校場中跑了一圈又一圈,又有些躺不下去了。
旁邊的書童見怪不怪的說道:「先生,我給你拿衣裳?」
「啊……好。」
戲志才抬手抹抹頭上的汗。
穿上衣裳,戲志才走出門,纖瘦的身子有些踉蹌,看起來到真的像生病了。
倒是阿婉看起來見怪不怪,只是站起來冷笑一聲:「呵,別以為阿父走了你就能將所有的公務扔在夫君一人的頭上,趕緊起來去處理公務,我要領兵入陳留,夫君隨行,兗州一切事務,就交給你了。」
戲志才:「……」
他到底是得罪誰了?
回到寓所,遠遠的就看見陳宮一張好似被女鬼吸乾了精氣的臉抬起來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戲志才哆嗦了一下,他一點都不想變成這樣。
只可惜,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曹操走了,阿婉瞬間點兵,帶著郭嘉率先回了濮陽。
他們在路上走了大半個月,到了濮陽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冬季,雖說還未下雪,但是卻也冷了許多,去年曹操營中的兵早已換上了厚厚的兔毛軍衣。
新來的三十萬將士也早早的開始備冬衣。
這一年來,兔毛也積攢了極多,整個昌邑也開始進入了大生產的階段。
而阿婉手下的五千兵福利是最好的,他們不僅有兔毛衣,兔毛帽子兔毛鞋,他們還多了一雙兔毛手套。
哪怕抓著長矛都不冷了。
等阿婉帶著郭嘉終於回到濮陽的時候,路上已經開始下大雪了。
他們剛剛安置,伺候丁夫人的環兒就沖了過來,聲音裡帶著驚恐:「大娘子,夫人……夫人要生了。」
「什麼?」
阿婉猛地站起來,臉色驚惶:「這不是才八個月麼?」
環兒哭的厲害,泣不成聲的用袖子擦臉:「夫人剛剛滑了一跤,已經見紅了。」
「你先回去讓人燒熱水,我現在就來。」
阿婉打發了環兒便開始掏荷包。
她的手顫抖的厲害,心裡忍不住的驚惶。
「阿婉,沒事的,母親一定會沒事的。」
郭嘉看著阿婉慌亂的模樣,忍不住的一把抱住她,將她壓在懷裡小聲的安撫著:「若你都慌了,母親恐怕會更害怕。」
「你說的對,我是醫生,我不能慌。」
阿婉很快的恢復了平靜,掏荷包的動作也漸漸的穩重了起來。
金針,止血草,參片,還有補血丹……
這些都是萬花谷出品的極品藥物,阿婉此刻好不吝嗇的掏了出來,最後,她取出一根白玉管,定定的看著白玉管,終究還是沒有放回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