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早就接到消息準備好了,等阿婉帶著大軍到了城門外,他早已在三十里亭安營紮寨好幾日了。
兩方碰頭後,立刻拔營往陳留而去。
這次他們沒有在長恆長羅兩地停留,不過兩地百姓依舊送了不少糧草給他們。
大雪封城,袁術被阿婉他們打敗的消息早就傳了過來,沒有被劫掠的他們過了個安穩的好年。
到了濟水,幾個月前的木筏還被藏在山坳里,有些破舊,安營三日修整,本身他們帶的兵就不如上次出兵時多,所以也無需做更多木筏,於是很順利的渡過濟水,直奔黃池亭。
——上次他們坑了袁術的地方。
而另一邊,剛接到消息的張邈一下子從病榻上跳了下來,滿臉漲紅,神色癲狂,憤怒的問道:「曹孟德的人又來了?那個老匹夫,到底想要做甚?」
「這……」
張邈的謀士被張邈的憤怒給嚇了一跳,連忙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前些日子剛接到消息,長安李傕與皇上發下詔書,認命曹公為兗州牧,而陳留乃是兗州……」
所以說,人家的兵想到自己的地界兒上走走,張邈也沒資格置喙。
張邈不懂麼?
他懂!
正是因為懂,所以才更加的憤怒。
自從知道曹操當了兗州牧後,他就病了,一直纏綿病榻不得安眠。
想當初洛陽三人,袁紹當了冀州牧,曹操當了兗州牧。
唯獨他……依舊是一個陳留刺史。
最重要的是,當初曹操被逼無奈散盡家財長恆起兵,初始地盤還是他給他的,卻不想,此人倒是路子寬敞,不聲不響的就去了東郡,然後又一舉拿下了兗州牧的位置。
這讓張邈如何不生氣,如何不憤怒?
「難道我就這般讓他羞辱麼?」
「主公……」謀士滿臉複雜的看著張邈,他很想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誰讓張邈和曹操好友的關係太過深入人心了呢?
明明幾個月前剛剛利用好友的身份請曹操入陳留幫忙驅逐袁術來著,現在人家以袁術為藉口再入陳留,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事了。
「主公,為今之計,我們只能順勢而為了。」
「你什麼意思?」
「主動去找曹軍尋求合作,一鼓作氣將袁術趕出陳留。」
張邈扶著榻背的手猛地攥緊,臉色從憤怒的紅轉為萎靡的灰。
謀士看著這樣的張邈,繼續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樣……至少兗州牧日後不會輕易來陳留。」
至少,日後的陳留刺史還是張邈,而不是被曹操以各種藉口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