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聞言，跟在後面轉身回了營帳。
這一夜，三人無眠。
第二日，張勳依舊派人在外面叫罵。
阿婉安營的地方實在是選的巧妙至極，是在一個山坳裡面，遠遠的只能看見門口巡邏的幾十兵，裡面的情況是絲毫都看不見，兩邊的山丘不算很高，卻在臨營地這邊，突兀的變成一個平滑的峭壁。
他們想過從山的背面繞過去，然後放火燒山，逼他們出來。
可觀察地形後發覺不太現實，那火再怎麼燒也燒不到她們哪兒去了。
也想過繞上山砍樹滾石，直接砸死他們，可問題是，山上面很可能有陷阱，沒見昨天的兩千兵一個都沒回來麼？估計已經死乾淨了。
所以張勳憋屈的只能對著山谷入口叫罵。
站在左翼後方的黃蓋校尉湊到程普身邊小聲的說道：「這地方選的倒是巧妙。」
「嗯。」程普目光複雜的看著遠處的山谷。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山谷里恐怕沒有多少兵了。
那些兵應該都分散在山上。
若進去了，山上陷阱動用，不死也殘，若不進去，攻山難度太大了。
「那女子倒是真沉得住氣。」程普也聽說了，此次曹軍派出的大將是個女子。
女子為將的事情他們沒見過。
但是他們也不是迂腐之人，如今人口大量減少，蝗災旱災一起來，再這麼打下去，恐怕真的要組建女兵了，所以這時候冒出個率兵打仗的女子，程普和黃蓋也不過感嘆一聲曹操『大丈夫不拘小節』罷了。
反正也不是他們的公子重用女子，他們犯不著鄙視。
他們漸漸的不再說話，而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決定。
等到了晚上，阿婉如約而至。
她依舊戴著面紗，手中抓著華麗的笛子，聲音清雅動聽，只是黃蓋與程普的心境已經與前一晚十分不同了。
「三位將軍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等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我等手下還有將近兩千餘舊部，不知娘子可有什麼章程，將他們一併帶走。」
阿婉沉吟一聲，來回踱步兩下：「章程嘛……你明日直接請命，說做先鋒，帶著你的兵入谷，我直接讓人將你們藏起來。」
黃蓋愣了一下，到沒想到這個計策居然這麼的直白。
阿婉笑了笑：「計不在好，夠用就好。」
一直沒說話的韓當此時終於開口了：「娘子說的是。」
阿婉這才將目光落在韓當的身上，她猶記得，此人乃是孫堅部將中統帥水軍的將軍，想到此，就不由得勾了勾唇。
很好……
韓當不自覺的抖了抖身子，總覺得有點冷。
阿婉又風似的沖了出去，恰好與從袁軍營地跑出來的呂玲綺和龐統碰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