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轉身往自家的院落走去,剛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女兒正坐在廊檐下繡花。
他臉色一柔,隨即又變得陰沉。
他想到今日裡陶謙對曹操的態度,再想想如今還在客房安居的貴客,只覺得自己確實是該好好的想想了。
郭嘉最近在寓所中待的時間愈發的長了。
阿婉去尋他的時候,正巧看見他眉心微蹙,面色有些嚴肅。
「怎麼了?這般心煩?」
郭嘉回過神,放下手中書簡,仰頭看過來:「哎,在看徐州的戰報,徐州牧有些不對勁。」
「哦?哪裡不對勁?」
阿婉頓時蹙起眉,走到他身側,屈膝跪坐下去。
郭嘉攬住她的腰,手指輕輕的點在竹簡上:「他避戰郯縣數日未出,糧草本該不足,可如今卻絲毫開戰的跡象都沒有,我擔憂徐州事恐生變啊。」
阿婉眯了眯眼睛,陡然想起史書中的陶謙會在兩年後病故。
那麼,如今的陶謙會不會已經發病了呢?
史書中還寫曹操在進攻徐州期間,糧草不足,窮苦百姓太多,無法負擔那麼多的口糧,忍痛屠殺數十萬百姓,也成就了他殘暴的名聲,日後他奸雄之名,與此次事件不無關係。
可如今兵強馬壯,糧草充足,趙雲也攻下開陽,拿下琅邪,祖父曹嵩遇害的可能性極小,可張闓未死,阿婉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想到這裡,阿婉便忍不住的起身:「我去信給阿亮,若來得及,直接從江都出發,直奔郯縣。」
「也好。」郭嘉點點頭,他也是真的不放心。
陶謙如今的想法為何,他是真的猜測不出。
阿婉又道:「我懷疑陶謙恐怕染病了。」
郭嘉一愣:「哦?為何這般想?」
「糧草不足卻避戰不出,除卻另有思量外,恐怕也之後無心迎戰這一說了,陶謙的兩位庶子如今皆在丹陽嫡妻膝下,能讓他無心應戰的也只剩下染病一說了。」
郭嘉聞言,眯了眯眼睛:「你先去寫信,我再好好想想。」
「好。」阿婉快步走出,飛快的寫了封信,召來馴鷹送給諸葛亮。
如今的曹營再看見馴鷹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們都知道,這些馴鷹乃是大娘子所有,只是心底多少還是有些驚奇,尤其是聽了兩齣戲後,如今看向阿婉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敬仰。
而另一邊,剛剛從襄陽出發的諸葛亮突然仰頭,看向天空,曹貞也有所感的掀開車簾從裡面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