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就聽見啜泣的聲音。
她扭過頭,就看見阿鶯跪在她的塌邊抹著眼淚。
「你哭什麼?」
「娘子醒了?」阿鶯連忙擦乾淚站起來:「可要喝水?」
說著便轉身去了外間,過了一會兒倒了一杯溫水進來了,臉也白淨了,很顯然在外間洗了把臉,只是一雙眼睛腫的像核桃似的。
阿婉坐起身來,接過水碗,看著她就笑了:「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
「沒事。」
阿鶯側過點身去,不讓自己的眼睛污了娘子的眼睛。
「還說無事,都腫的像桃核了。」
阿鶯垂頭:「娘子這些日子總是精神不濟的,婢子看著揪心。」
「這是在為我擔憂?」阿婉挑眉。
「是。」阿鶯也不矯情,直接點點頭。
「無需擔憂,不是什麼壞事。」
阿鶯詫異的看向她,都這般沒精神了,還不是什麼壞事?這話可怎麼說的?
阿婉勾唇笑了笑,對著阿鶯招了招手,阿鶯僵著身子屈膝蹲下,傾下身子湊過耳去,阿婉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阿鶯的表情僵硬了。
然後一臉夢幻的直起身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朝著榻上看去,就看見阿婉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娘子說的可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
「這……這可真是太好了。」
阿鶯搓搓手,激動的來回踱步走了兩圈,才眼睛發亮的看向阿婉的腹部,隨即又是兩行清淚淌了下來:「這些日子外面流言蜚語,讓娘子受委屈了。」
「我過我的日子,與他人無關,人家怎麼說,我不在乎。」阿婉擺擺手,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阿鶯心說,要是不在乎的話,怎麼會跑去金鄉把縣令的腿踩斷?
肯定還是在意的。
「此事先莫要與先生說,帶我確診後再說。」
「是。」阿鶯連忙福身。
得了阿婉可能懷有身孕的消息後,阿鶯走路都帶風了,出門恰好遇上服侍卞夫人的女婢,兩人一起往外走。
「阿鶯姐姐,這些日子春耕,我瞧著娘子似乎有新的打算,可否透露一二啊。」女婢懷裡抱著木盤,帶著幾分討好的笑。
「你問這個做甚?」
「去歲阿父病重,空再無力為主公效力了。」所以想問有沒有什麼事情是她阿父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