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嫵去了學堂,將糜蟬喊了出來:「糜大娘子,娘子吩咐,明日你去東營報導,為呂大娘子的副官。」
糜蟬頓時眼睛一亮:「師父真的這麼說?」
「是。」曹嫵抬眼瞧了一眼糜蟬:「你們為何喚娘子師父?」
「因為她就是我們的師父啊。」糜蟬理所當然的說道。
曹嫵眨了眨眼睛。
依舊一臉茫然。
她來的晚,沒見過阿婉的手段,更沒見過這些徒兒們的兇殘,如今還知以為曹大娘子只是個十分有想法有能力的女子。
糜蟬興奮的來回走了兩步,乾脆跑到馬廄,解開馬兒的韁繩便翻身上馬。
「我去找師父。」說著,便策馬揚鞭而去。
馬術輕功用起,糜蟬的速度快的宛如一陣明黃色的風。
曹嫵:「……」
曹營的女孩子都怪怪的呢。
她摸了摸鼻子,慢悠悠的走到馬廄,解開韁繩準備上馬,突然從學堂里衝出來一個小娘子,快步跑到她的馬錢:「大人,我也可以去從軍麼?」
曹嫵看了眼眼前的小女童,搖搖頭:「你年歲太小,不可以從軍呢。」
「我……我年歲不小了,只是長得小罷了。」小娘子抿了抿唇,不甘心的反駁道。
「乖,我的眼睛可不曾壞,快進學堂去吧。」
「可……」小娘子頓時著急了,快走幾步攔在曹嫵的馬前。
「你為何這般想去從軍?」
「母親身體瘦弱,幼弟年歲尚小,我想換母親回來,我去從軍,我吃的少,我會努力打敵人的。」
曹嫵看著她堅毅的眉眼,頓時有些沉默。
「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母親一般叫我草兒。」
「草兒,再過兩年,你來軍營找我,我讓你從軍。」
曹嫵拎著馬頭轉了個方向:「你照顧好幼弟,莫要讓你母親擔憂。」
說完,也不等草兒反應,直接甩了一鞭子,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快步跑走了,草兒追了兩步,追不上才跺跺腳的停住了腳步,只是臉上的擔憂卻是止不住的。
如草兒這般有想法的女子卻不止她一人。
昌邑城因為增女兵之事頓時喧鬧了起來,兗州的那些名士看見後直呼:「有違體統,世風日下。」
士族夫人聽聞阿婉所為後,更是不屑的冷嗤一聲:「譁眾取寵的無知小兒,粗魯不堪至極,果然『家學』淵源啊。」
言語十分難聽。
隱隱約約有這樣的話傳出來,阿婉卻充耳不聞。
她只將自己的幾位女弟子找來,吩咐她們:「二十五歲以下女兵者,先測其資質,再看其言行,教學《太公家教》後,收為外門弟子,日後在外行走,皆以秦嶺一脈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