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章程?」心神不寧的劉協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龐統。
「陛下,家師因窺測天機而昏迷不醒,師妹更是因為此事難以安眠,難不成陛下就準備這麼將蝗災之事給略過了?」龐統這句話可謂是極其的不客氣了。
劉協的臉色白了白:「絕無此事。」隨即苦澀的咧了咧嘴:「可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天子失道,天道降下責罰,恐怕只有一死才能平息了吧。」
龐統皺了皺眉,他可沒有叫皇帝去死的意思。
「難道陛下就沒想過彌補麼?」
「彌補?」劉協猛的抬頭看向龐統,他快走幾步,一把抓住龐統的胳膊:「愛卿快講,我能做些什麼彌補?」
「譬如,讓家師早些醒過來……」
劉協還以為龐統能有什麼好辦法,結果卻是……
他頹然的鬆開手:「我不是醫者,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自己還需要你來診治。」
「陛下。」龐統放下手中的藤箱,朝著劉協逼近一步,二人之間的距離相距不過一拳,他的手順勢托住劉協的後腰,臉湊到劉協的耳畔與他耳語:「家師昏厥前曾說過,若她昏厥,玉璽可讓她醒過來,陛下,不若你將玉璽借我一用?」
玉璽?
劉協的身子猛的一顫。
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數年前因為玉璽而引起的荊州之亂,那一次荊州之亂雖未曾有大型戰役,可依舊死傷無數,逃難到襄陽的百姓幾乎被屠殺殆盡,午夜夢回之時,他腦海中浮現的畫面都是屍山血海。
難道說,這玉璽又要引起新一輪的戰役了麼?
「陛下?」兩個人依舊是這樣的姿勢,龐統的聲音也只有劉協一個人聽見。
「愛卿……要玉璽到底何用?」劉協的手無意識的攥起,想要後退卻被後腰的手給阻止了,聲音中不免帶上幾分怒意:「朕不認為玉璽有治病的功用。」
「陛下。」龐統悠悠的嘆了口氣:「你又何必如此倔強?玉璽早已在師父手中,如今只是想要個正大光明拿出來用的藉口罷了,為何陛下就是這般冥頑不寧?」
「你大膽!」劉協尖叫一聲。
龐統絲毫不懼劉協的色厲內荏,手臂一用力,直接將他抱著往裡間而去,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劉協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陛下這些年在長安城過的安好,便忘了是誰在長安城護你周全?若不是師父,你怎麼可能還能從長安來許都?」龐統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你若聽我的話,明日就下旨將玉璽給師父送去,若不聽我的,日後秦嶺一脈對你的庇佑就此結束,日後的路……是好是壞,你自己走如何?」
「我便是死,也不能拿百姓的性命來活命。」劉協慘白著一張臉,憋著淚咬牙切齒的道。
「師父乃是司農仙,自然不會要百姓的命。」龐統眼中複雜一閃而過。
皇帝有愛民之心,乃是天下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