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嫡夫人驚惶的捂住臉。
前面的幾句話她一個都沒聽清,只聽見最後四個字,無能為力。
「他經脈皆損,如今昏睡不醒乃是因為身子太弱,不僅我無能為力,其它大夫也無辦法。」
「難道就讓我們看著耀兒這般死去麼?」
「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
「你說。」嫡夫人一把抓住小大夫的衣袖:「有什麼辦法儘管說來?但凡我有辦法的一定辦到。」
「豫州陽翟有位司農仙,之前她因窺伺天機而昏迷不醒,後天降神鹿,方才轉醒,如今奉豫州牧,若夫人真想救公子的話,不如前去求司農仙賜下丹藥,或許還有可能。」
嫡夫人聞言臉色微變,只揮揮手:「此事當從長計議,你們先出去吧。」
龐統與那小大夫對視一眼,行禮後退下了。
嫡夫人渾身顫抖,她猶記得當日裡袁術從陳留而歸之時,身形消瘦,鬢髮微白,那形如枯槁的模樣好似命不久矣,說道陳留之戰時含糊其辭,哪怕已經過去數年之久的現在,她也依舊不清楚當日在陳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她派遣下去打探之人,回來只說那些兵卒三緘其口。
可見當日陳留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而當日陳留曹營領兵據說就是曹操嫡女,那位傳說中的司農仙。
她吩咐僕從照顧好袁耀,自己快步走回自己的寢室,剛坐下沒有片刻。
一嬌俏的女子便帶著位老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她行了個禮。
嫡夫人此刻正被小大夫的話說的心神不寧,看見備受寵愛的馮夫人不免有些遷怒:「沒見這家中亂糟糟的,你如今來到底是有何事?」
馮夫人被質問的臉頰發白,連忙跪下:「妾拖父親尋來了一位有名的大夫。」
「是他?」
嫡夫人想到剛剛那小大夫說的話,不由得站起來:「如此,便去瞧瞧吧。」
於是又帶著大夫去了內室。
這位鬍鬚都花白了的大夫伸出手為袁耀診脈,不過片刻,面上露出震驚來。
嫡夫人滿臉焦急:「公子如何?」
「恕小民無能為力,公子脈象虛浮,小民也無甚辦法。」
馮夫人帶著大夫退下了,只留下嫡夫人坐在窗口,雙目茫然的看著窗外。
她嫁給袁術十數年,只生下這麼一個嫡子,夫君其它妾侍皆無所出,她素來知曉夫君的野心,他總覺袁氏故姓為『姬』,乃是比那劉氏更加尊貴的姓氏,所以欲謀天下。
若來日夫君當真登基大寶,袁耀便是袁術唯一的太子,若這唯一的兒子沒了,來日夫君這天下又該傳給何人呢?
這般想著,嫡夫人就坐不住了。
也不管那小大夫說的是真是假,立刻站起來喊道:「來人,喚信使過來。」
她要寫信告知夫君袁術。
她將親自前往豫州陽翟,為兒子求得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