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這才滿意的笑了:「也好。」
於是袁紹當天晚上便寫了一封給當朝陛下的書信,第二日又寫了拜帖,他思索著派遣誰前往許都,最終還是沮授和田豐商議後,推薦了一人。
這人是誰呢?
是曹操身側謀士荀彧的親兄長荀諶。
他當初追隨袁紹後,便與沮授和田豐一起加入了勸說韓馥放權給袁紹的隊伍,只是在韓馥死後,荀諶入了袁紹的謀士隊伍,卻再也沒有給出過任何的意見。
沮授與田豐心知他有大才學,只是說到底,荀諶不滿袁紹的一些舉措,唯有沉默罷了。
兩個謀士對荀諶有著非同尋常的耐心。
所以他們此次才會趁機推薦他,田豐與袁紹說道:「如今曹公身側的謀士荀彧乃是他的嫡弟,想必兄弟談話,總能探知些曹公的想法,且友若素來口風緊,讓他去最為合適。」
袁紹想了想,也對。
荀諶自從跟了他後也沒什麼太大的出彩的地方,如今若是能從荀彧口中探聽到一些曹操的機密,也算是立了一功了。
於是荀諶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
田豐尋到他的時候,他正與審配下棋,荀諶不喜歡與人親近,卻也從不與人結仇。
審配與嫡子袁譚不和,更加傾向於袁尚,沮授與田豐則更看好袁譚,他和他們二人玩不到一處去,自然往荀諶這裡跑的勤快些,心裡多少有想要為袁尚拉攏荀諶的打算。
對于田豐的到來,荀諶也是詫異的,得知田豐的來意時,荀諶詭異的有些沉默。
他伸手接下拜帖:「好,我明日就啟程。」
田豐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主公對此事十分看重,還望友若慎之。」
「吾已知。」荀諶對著田豐拱了拱手。
田豐離開時將審配也一起拎走了,荀諶手裡拿著拜帖,走進書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微微陰沉的天色,不知過了多久,細雨飄灑,颳起了冷風。
書童拿來披風披在了荀諶的肩上:「先生,天涼了。」
「唔……」
荀諶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又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進了內室:「去倒杯熱茶來。」
「是。」書童雙手抱著頭冒雨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懷裡拎著個銅壺又跑了回來,銅壺嘴兒冒著熱氣,裡面是熱騰騰的茶湯,荀諶一夜未睡,他就這般坐在書齋里,就著夜雨的聲音,喝了一夜的茶,發了一夜的呆。
第二日,荀諶從袁紹手中接過書信,轉身上馬,帶著護衛三十,往遙遠的豫州許都而去。
人在許都的荀彧還不知道自己的兄長荀諶就要來找他了。
他這幾日頗為為難。
家中妻子唐氏憂心嫡女荀靈的親事,尤其是在聽聞江東孫策像曹操求親二娘子曹貞時,唐氏已經焦急的在家中哭泣了,她自覺荀靈乃是潁川荀氏的嫡女,當有個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可如今在曹操的陣營中,與之相當的門第幾乎沒有,唐氏心中憂思過重,竟然因此而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