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他就是這麼想的。
「呵呵。」荀攸好不客氣的用冷笑代替嘲笑,眼睜睜的看著魏續的臉色又黑了幾個度:「這汝南,乃是豫州境內,按理說,呂奉先如今占著汝南是名不正言不順,豫州牧乃是天子親封,雖說如今天下爭亂不休,可到底還是大漢之臣,這汝南何時成了呂奉先的地界了,難不成呂奉先是想要謀反麼?」
現在是每個人心底都種下了『反』的種子,可誰都扯著一層遮羞布。
就連袁紹,他野心再大也只敢派遣荀諶跑來偷偷和皇帝說『要不你住冀州去吧,這邊太破爛了』這樣的話,而不敢扯掉遮羞布自封為帝。
『謀反』的大帽子扣下來。
魏續先變了臉色:「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個老匹夫,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我瞧你才不安好心,明知子陵已經入了秦嶺,成了秦嶺弟子,天地師君親懂否?」
「那將軍還是子陵之父呢,不比老師來的更親近?」
「可早在長安時,呂奉先就將他們拋棄了,況且,呂奉先早已再娶曹氏,你妹妹嚴氏早就不是呂布之妻了。」荀攸冷哼一聲:「不妨告訴你,如今豫州牧正準備為令妹另聘夫君,再過些日子,嚴氏的休書就會送到汝南來,且不知到時候你這妻兄該如何自處。」
魏續聞言,頓時睜大雙眼,滿臉不敢置信。
這老匹夫說這話什麼意思?
曹州牧要在他妹夫未死的情況下讓他妹妹二嫁他人?
還要送休書給呂布?
這……
魏續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是不是聽錯了。
荀攸瞧著魏續的模樣撇了撇唇,理了理衣襟:「呂奉先殺丁原,害董卓,最後司徒王允死時更是不去相救,自顧逃命,這樣的人,又有哪位真君子能看的上他,魏公還是好好想想吧,是跟著他名聲受累,還是另擇明主。」
說完,甩了甩袖子就出了門。
空留魏續一人茫然的站在書齋中,在關門的一剎那,終於忍不住膝蓋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世道變化太快了,還是他實在孤陋寡聞了。
他從未聽聞過女子休夫之說。
如今他追隨的主公卻連續遭遇兩次,其中一次還是他親妹所為。
怨不得呂候呂玲綺不願回汝南來,母親都要另嫁他人了,他們恐怕更願意認繼父為父,至少那樣,他們不回有個三姓家奴的父親。
就仿佛當初他跟隨母親嫁去嚴家。
雖說吃了不少的苦頭,可到底不曾將他餓死,還為他尋了武藝師父,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他抬起手,抹了把臉:「這都什麼事兒啊。」
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