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數日後便去了,從此身側孩童環繞,她為他們啟蒙《太公家教》,後來過的也算充實,可心底的苦悶卻一直得不到疏散,如今看見自己的侄子來了,不知為何,心底的鬱氣一下子就散了不少。
就連魏續都離開了呂布。
呂布如今也算的上眾叛親離了吧。
於是嚴氏真的寫了封休書,為此她還特意去了一趟寓所,請教了一番曹氏。
曹氏一聽嚴氏是寫休書給呂布,頓時來了精神,自然侵心授之。
再說魏戈那邊,兵卒許多,自然有好人有敗類,哪怕魏戈提前警告過哪些兵卒,可陽奉陰違著自來有之,自然有人把手伸到那些女弟子身上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七秀坊與萬花谷的女弟子們。
所以當第二天魏戈看見坐在主帳中似笑非笑的幾個女子,在看看跪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兵卒,他的頭皮在發麻。
魏戈在陽翟接受著前所未有的精神改造。
而魏戈可憐的老父親魏續絲毫不知曉自己的兒子都經歷了些什麼,他還在專心致志的挖呂布牆角,兢兢業業的搗呂布老巢,其他人發現魏續的兵走了,只以為呂布私下發的命令,毫無危機感。
魏續這些日子如同往常一般往那些士族家去。
而他身後則跟著荀攸與呂候,他只是作為引薦,將他們引薦給那些士族。
別看之前豫州被黃巾軍肆掠,又被蝗蟲過境,其實豫州的士族才子是真的多,不說別的,光潁川,士族就有數十,可見曾經的豫州是多麼的輝煌。
這也代表了阿婉若真的想完完全全掌握豫州,不和士族打招呼幾乎是不可能的。
於是呂候和荀攸就對這些士族進行了友好親切的訪問。
「想必先生該知道數月前譙縣暴動之事吧。」荀攸端著酒樽輕輕抿了一口,酒水醇厚,就是和陽翟那些小酒館賣的酸酒不同,又忍不住的喝了一口。
「荀大人是說……」士族老爺眯了眯眼睛,目光探究的望著荀攸。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譙縣士族,仗勢欺人,欺壓百姓,至數千百姓命喪黃泉,陛下得知後悲戚萬分,當即命豫州牧大人前去『勸和』。」
士族老爺:「……」
所以說,所謂的『勸和』就是壓著士族一頓暴打麼?
豫州士族惺惺相惜,聯繫的十分緊密,他自然知道當初譙縣的士族有多慘。
傳說突有一日,數百人自空中飛了進來,更有鬼魅指揮,將他們的部曲誅殺百餘人,算得上血流成河了。
豫州牧的軍事力量強的可怕,而最可怕的是,其他州的諸侯們居然還在輕視她。
士族老爺端著酒樽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他抿唇,聲音有些悶的說道:「此事當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