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呂布起來了,郝萌立刻抱拳:「將軍,張勳叫陣。」
「整齊軍備,準備迎戰。」
「是。」
呂布走到營帳門口的水桶邊,拎起水桶用清水將自己澆了個透心涼,然後轉身擦乾了身子,換上了盔甲,披上紅披風,拎起方天畫戟,跨上赤兔馬,帶著大軍朝著張勳來的方向迎了過去。
兩軍對壘,陣鼓先起。
隨著一陣急促的鼓點聲,轟鳴的踏步聲由遠及近。
貂蟬被捆在一根柱子上面,目光痴痴的看著遠方,也不知看了多久,終於看見了呂布的兵馬出現在視線中,眼圈頓時一紅,淚水奪眶而出。
在此刻,她覺得便是死,也值了。
她以卑賤之身,得呂布如此寵愛,足夠了,真的已經足夠了。
「夫君……」
她輕聲呢喃著,淚水流淌不歇,曾經只能喊『主君』,如今她在臨死之前,卻想痴心妄想喚一聲『夫君』,她此刻只恨自己生而卑賤,無法光明正大做呂布的妻。
呂布瞳孔猛地一縮,目光死死的盯在對面那根木柱上的纖細身影。
他目力非常,一眼便看出木柱上捆綁的是何人。
貂蟬。
「張勳老匹夫,你欺人太甚!」呂布憤怒的心底好似被巨錘狠狠的夯了一下,嘴角溢出絲絲血紋來:「如此折辱,呂某銘記在心,來日必當加倍奉還。」
「呂將軍此言差矣。」
張勳老神在在的捋著鬍鬚:「前些日子歷陽城內混入刺客,我們恰好搜到此女,只是我們不曾想到的是,這刺客竟然與呂將軍頗有淵源。」
他一邊說一邊笑,可笑到最後,卻臉色一變,冷哼一聲:「我倒還沒來得及問問呂將軍,你派遣刺客刺殺主公,乃是什麼居心。」
呂布心中大恨:「血口噴人,呂某絕無刺殺袁公之心。」
張勳冷笑:「詭辯也。」
呂布手指驟然攥緊方天畫戟,雙目瞪著張勳,仿若要將他身上瞪出個洞來。
「不過,既呂將軍這般說,我便信你一回也無妨,我主與將軍之間素來並無恩怨,當日洛陽之戰君亦是受董卓老賊蒙蔽才犯下大錯,如今呂將軍親手斬殺賊子,也算是棄暗投明,此女我可交還給你,不過……」
張勳話音一頓,隨即笑了一聲:「不過既然我主與將軍並無恩怨,那將軍,也是時候離開揚州界內了。」
話音落下。
鼓點也正好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呂布。
就連貂蟬,也同樣看向了呂布。
只見呂布挑眉,嘴角勾起笑紋來:「張將軍如此未免太過看輕呂某了吧。」
張勳眉心一跳。
原本有些輕鬆的氣勢一下子變得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