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嫡夫人捂住嘴,哭聲壓抑的宛如無望的小獸。
她踉蹌兩步, 捏著拳頭狠狠的咋了咋涼亭的柱子:「這劉表老賊到底將我兒藏到了何處?」
「夫人……」
龐統連忙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走過去:「如今公子的性命堪憂, 還得早些知曉公子蹤跡才好, 前幾日我與主公聯繫上, 他……自從你們失蹤後,就有些不好了。」
「你說什麼?」
嫡夫人猛地轉頭, 滿臉驚恐的望著龐統:「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啊,主公自從陳留一戰後,身子一直……」
「無恥老賊,我與他拼了!」
「夫人請三思啊。」
龐統噗通一下跪下了:「公子如今所在尚未知曉,夫人此時打草驚蛇, 他們若對著公子下毒手可怎麼是好?」
嫡夫人膝蓋一軟,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那你說如今我該怎麼辦?」
「夫人, 如今荊州牧尚不知我與夫人相識, 不若我去打聽一番, 還請夫人這些日子莫要輕舉妄動。」
「好……好……」嫡夫人好似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浮木, 立刻就同意了:「泰和, 如今我與耀兒……就靠你了。」
「還請夫人放心,昭必當救你二人出荊州。」
說完拜了拜,起身轉身打開門走了。
嫡夫人跌坐在院落中哭了好半晌,才踉蹌著回了房,雖不曾說話,可用膳之類的,比以前卻配合了許多。
龐統因為勸服了嫡夫人,受到劉表召見。
酒過三巡,龐統滿臉通紅,歪著身子拍著膝蓋看中間的舞姬跳舞,興之所至時,還手拿箸與碗碟一邊敲打一邊跳舞,原本就熱鬧的筵席,因為他的動作而更加的熱鬧了起來。
等舞姬下了場,他醉醺醺的拎著酒壺走到中間,揚聲說道:「前些時日,昭聽了個消息。」
「哦?是什麼消息?」正捋著鬍鬚與旁邊謀士說話的劉表看著他說道。
「主公可記得當年奉玉璽入京之事。」
劉表聞言,頓時臉色一沉,變得漆黑,周圍的喧鬧聲也一瞬間消失,整個大廳變得安靜無比。
可龐統卻一副醉漢模樣,好似壓根不知道恐懼。
「當然記得。」劉表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說道,那是他這幾年來最恥辱的事情,幾乎是被孫策和董卓聯手耍了一趟,哪怕如今董卓已死,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那公可知曉,那玉璽早已被董賊藏起來了,如今陛下手裡……嗚嗚嗚……」
龐統一臉興奮的想要說話,卻不想被人捂住了嘴架了下去。
龐統雖然被帶下去了,可筵席間的人依舊不太敢說話,當初孫策手捧玉璽來掏孫堅的遺骸,劉表興高采烈的換了,最後卻被董卓給要走玉璽的事情,至今想想劉表都覺得丟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