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的身周布滿的是凌冽的劍氣。
說出的話冰冷如萬載寒冰。
「吾等秦嶺弟子,絕不受人欺辱,否則百倍奉還。」黃月英冰涼的目光環顧四方,從那些醒來後湊過來的將士們臉上掃過:「再有犯者,當如此人。」
劍光閃過,原本奄奄一息的男子慘叫一聲,頭一歪再無聲息。
黃月英抱拳:「夜深露重,主公早些安歇吧。」
說完,便帶著自己的弟子們轉身回了營帳,背後一群男人只覺背脊倏然發涼,一股冷意湧上心頭。
這些個小娘子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茬啊。
一瞬間,在場所有男人心中都閃過這樣一句話。
倒是純陽的男弟子們冷哼一聲,心中只冷嗤這群人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去陽翟打聽打聽,陽翟的女子豈是誰都能碰的?
帶著一種莫名的傲嬌心裡,純陽男弟子們一言未發,轉身跟著黃月英就走了。
曹操卻是黑了臉。
他不曾想到,他還在這裡呢,這群將士們就耐不住寂寞了。
更讓他生氣的是,這群東西居然敢對阿婉的弟子出手,這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來人,將他們拖下去軍法處置。」
「是,主公。」
黃月英只殺了一個人,剩下的幾個人被打的半死不活,卻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天還未亮,曹軍大營里就瀰漫起血腥的味道。
黃月英氣麼?
她很生氣。
這一刻她無比的生氣,生氣的一直進了大營,吩咐弟子們去休息,她的身子還在止不住的顫抖,手指幾乎握不住劍柄。
她自小在黃承彥的呵護下長大,人生唯一一次任性就是去拜阿婉為師。
可也是這一次任性,讓她看見了一個女子可以與眾不同到何等地步。
她知曉自己的性子不如曹貞嬌俏,不如呂玲綺爽朗,不如糜蟬大智若愚,不如唐藥兒堅韌不拔,所以她在這些師姐妹中可以算是最不出彩的那一個,可清冷的外表也掩蓋不住她那顆七竅玲瓏的心。
她親眼看著阿婉是怎樣一步步的從滿是男權的世界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州之主,如今更是謀在天下。
陽翟女子的地位也在阿婉的潛移默化下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樣的假象蒙蔽了她的雙眼,以至於她將天下男子都當成了陽翟的男子,以至於今晚差點鑄成大錯,辛虧那些人摸進營帳時她的弟子們迅速醒了過來,若是她們功力稍微差了點,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世上的男子,終究還是看輕女子,輕賤女子的。
哪怕是曹操,骨子對女子的輕視也絲毫未減。
黃月英一直壓抑著怒意,直到第二日曹操叫陣張繡,兩軍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