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此刻深刻的感覺到了袁術的身體情況, 最後,在袁術逼迫的視線中沉痛的點點頭, 等回到家後,一言不發,痛飲十壇美酒,醉的不省人事,睡過三日, 再起來,他翻湧的思緒也已然平靜下來。
想他在世數十載, 何不在最後狂妄一番。
可他的妻兒無辜, 他暗中將妻兒送往豫州, 無論如今他與曹操關係如何, 豫州微山書院卻是個極好的去處。
他送走了妻兒, 袁術只是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最終一言不發的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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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馬到官渡,間隔數月之久,等到達官渡的一剎那,莫說那些殘留的百姓,便是夏侯惇這樣的老將也不由得暗中吁了口氣。
夏侯惇帶著劉延和李少陽去見曹操。
李尚陽卻去見了郭嘉。
對於李尚陽來說,郭嘉乃是師祖的夫君,在這師父也是父的世道里,郭嘉的地位與本家的祖父也沒區別了。
這晚輩拜見長輩,乃是應盡之禮。
郭嘉對於這些徒孫的拜見表現的十分平常,直接讓人取來棋盤便與李尚陽對弈,無論是誰看見此刻的畫面,也只覺得這二人只是在切磋棋藝罷了,可實則他們卻在說話。
郭嘉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此次途中可有什麼異常?」
李尚陽緊跟著後面落下白子:「無甚異常,只不過……」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郭嘉,吞吞吐吐的說道:「夏侯將軍對師祖似乎多有忌憚,我見他經常與那些小弟子說話,好似在打探些什麼。」
郭嘉搖搖頭:「這倒無妨,那些小弟子連微山書院都沒去過,更枉論知曉些什麼了。」
李尚陽嘆息一聲:「到底有這麼個人,令人心裡不安的很。」
郭嘉指尖捏著黑子,目光陡然銳利:「那就想個辦法,將他徹底留在官渡。」
李尚陽心頭一顫,只覺背脊微微發涼,那夏侯惇乃是曹操家將,早早便投了曹操座下,若是將此人留在官渡,恐怕這夏侯家的勢力將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就怕我等手段不利,容易被發現端倪。」李尚陽額頭開始冒冷汗,他才出師沒多久啊,真的不擅長做這些事情。
郭嘉冷哼一聲:「此事務必做的隱秘,莫要讓阿婉知曉。」
李尚陽:「……」所以就來摧殘他們這些徒子徒孫?
郭嘉:「阿婉心存仁德,做事情素來留有後手,也不喜徒增殺戒。」
李尚陽苦笑:「此次我們能全須全尾的從白馬歸來,我都有種死裡逃生般的感覺。」
郭嘉覷了她一眼,李尚陽雖說是趙雲徒兒,到底是沒經過什麼事:「若不是于禁假意攻延津,迫使袁紹分兵,你們怎麼可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就憑那五萬兵和千把秦嶺弟子?
別開玩笑了。
若這些弟子各個功力有唐藥兒、趙雲之流,那還算厲害,可他們到底修行日短,如今也頂多比普通將士厲害些罷了,只不過手段繁多,多數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