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姓袁,或許姓曹,或許姓劉……」郭嘉轉過身來,背對著燭火,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晦暗了起來。
曹操目光灼灼的盯著郭嘉的臉:「你們不反?」
郭嘉垂眸嘆息:「始皇帝自稱為『寡』,太子扶蘇為秦二世胡亥所害,那位置太過寂寞孤冷,我乃謀士,只求明主,阿婉只愛蒼生不愛帝王,這天下於我們來說,又有何意義呢?」
曹操沉默了,身形頓時佝僂。
郭嘉抿了抿唇,想到剛剛自己靠近曹操時,鼻端的那一抹異香,熟悉又陌生,好似他曾經聞見過的味道,再看曹操,似乎好像瘦了點,白髮比幾日前多了點。
這頭風症真是太折磨人了。
曹操抿唇,似有不滿:「夫人年歲漸長,再產子恐有礙命數,難不成阿婉連她母親的命也不在意了麼?」說道最後,竟有些嘲諷。
郭嘉垂眸,對曹操的嘲諷視而不見:「那也無法,畢竟不是一母同胞……且,她乃嫡女,怎能向庶出俯首稱臣?」
曹操聞言沉默,確實,瞧那袁氏兄弟二人多年不和,爭的不過是個嫡庶罷了。
便是曹操自己看來,也知曉自己這些庶子其實能上得了台面的不多。
曹昂得他與丁夫人教導,後又跟在阿婉身邊兩年,如今又隨他出征打仗,是個好的,但和阿婉相比,卻又少了果斷,沒多少主見,曹鑠身子不行,曹丕這個兒子他見的不多,卻也能看的出來,這個兒子是個心狠的,當初卞氏那場病,本不該那麼嚴重,可就硬這麼拖著,拖到最後被禁足養病半年之久,曹彰愚鈍,曹植還是個孩子,曹沖更別說,剛出生兩三月罷了。
「主公……公子昂命數本該只有二十,命喪宛城。」
郭嘉又扔下一個大雷。
曹操的手指猛地攥起:「你說什麼?」
「公子昂本該命二十,主公宛城女禍牽連而亡,是阿婉測算天機,命純陽黃月英千里馳援,將女禍消弭罷了。」
郭嘉嘆息一聲:「主公。」神情中滿是無奈:「你保重好身子,只要你好好的,阿婉便不會有其他想法,她不過一女子,要的不多,這次回許都,主公可派兵駐豫州,阿婉手中無兵,如今揚州三足鼎立,動盪不平,主公駐兵其一可以護持豫州邊線安康,其二也可行監視之責,我與阿婉皆無異心,但為阿父放心……」
這話說的可謂是極其真誠了。
曹操抿唇,陷入沉思中,揮揮手讓郭嘉出去了。
郭嘉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曹昂上位?不可能!
曹操活著上位?老老實實。
阿婉可有反心?這個可以有,也可以沒有,看阿婉心情。
順便再透露一下:曹昂早該死了,但是因為阿婉有預測未來的本領,所以她預測到了,才會讓遠在汝南的黃月英馳援宛城,在深夜裡一劍定住了差點發生的女禍,挽救了曹昂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