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被夾在冀州與徐州之間,哪怕曹操有膽駐兵,在這雙面夾擊下,也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阿婉將信送出去,等曹操視線一轉移,她就要全心全意的攻打冀州了,如今能讓阿婉忌憚的諸侯也只剩下曹操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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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已經離開數月之久。
曹操到現在都沒怎麼習慣,尤其是丁夫人在得知嫡女未曾回到豫州後,更是日日以淚洗面。
曹操看的心煩,乾脆不願回房,而是日日歇在妾侍屋內。
鄒氏貌美且溫柔,伺候的曹操格外舒坦,只是不知是身子骨不好還是如何,時常生病,並且到現在未曾有孕,反倒是卞氏,年紀一把了,偶爾承歡還懷上了第四胎,如今正龜縮在房中安胎。
鄒氏對丁夫人十分敬重,時常曹操離家後便前去中院陪同丁夫人、
也只有鄒氏在時,丁夫人才會臉色好些。
曹操感念鄒氏對丁夫人的用心,對鄒氏愈發的寵愛。
可丁夫人到底是原配嫡妻,還有阿婉的藥調理身子,哪怕日日哭泣,也不損美貌,每次曹操來時,看見的都是她對著蠟燭默默流淚的模樣,倒是與往日裡那強硬的姿態不同。
惹得曹操從一開始的厭煩到後來的憐惜。
曾經對阿婉的憤怒也隨著時間推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悵然。
尤其是在阿婉的信送到丁夫人手中,丁夫人又將信轉交給曹操後,曹操心底的那抹悵然就愈發的濃厚了。
「阿婉……」
他扣下信,語氣飄忽的輕吟一聲女兒的名字。
丁夫人手裡抓著薄薄的信紙,淚水磅礴,輕聲抽泣:「這孩子……為何要受這樣的苦。」
「怎麼?」曹操側過頭來看丁夫人。
他手裡抓著的是關於孔融被殺的消息,丁夫人手裡拿的則是阿婉給她的『家書』。
曹操看著有些糟心。
明明一個錦囊里的信,憑啥只給丁夫人一人寫家書?
丁夫人手裡拿著信紙,嗚嗚咽咽的流淚,還不忘怪罪曹操:「都怨你,若不是你的話,我的阿婉怎會離我而去,阿瞞,這些年我們母女有何對不住你的,你要逼得阿婉走。」
曹操:「……」
他什麼時候逼迫阿婉走了?
他有些煩躁的伸手一把從丁夫人手裡抽過信,快速的掃了一遍。
然後就看見阿婉信中對他的抱怨,什麼『早知今日便不該為阿父出謀劃策,她已嫁做郭家婦,便不該再多插手娘家事』,又說『我與阿父父女情深多年,必定是有小人在阿父耳畔胡言亂語,才讓阿父猜忌了她』,再說『母親你要加把油努力生個嫡子出來,日後莫要讓她對庶弟行跪拜之禮,若真如此,她便回去秦嶺,一去不回了』。
除卻最後一段話有些不像話,前面的話倒是說的曹操心裡酸酸的。
他看著信,伸手抓住丁夫人的手:「可曾看見阿婉所言,要你早日為她生出嫡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