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士兵去喊了,因為他的聲音已經吵到了周圍的人。
就連大營內已經睡下了的阿婉也被吵醒了。
「怎麼了?」
郭嘉有點睡懵了,身邊的人一動,他就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了,伸手去攬身邊人的腰。
「無事,你繼續睡吧。」
阿婉從他懷中掙脫,起身下了床,套上衣裳後輕輕拍了拍郭嘉的背,像拍孩子一樣,郭嘉很快就又熟睡了過去,阿婉又給自己套了一套萬花門派披風,明明冷著臉,偏偏還是有種溫婉的氣質。
巡邏的舉著火把在前面開路。
不一會兒,阿婉就到了關押袁尚的營帳。
袁買身上的衣服很是單薄,他之前身上有一套盔甲,被俘虜後就被扒了,現在只穿著裡衣,髮髻也散了,有兩縷頭髮散在兩鬢的位置,臉上有些髒,顯得狼狽極了。
「你就是曹操嫡女,曹婉?」
袁買坐在籠子裡,身子往後仰,這個動作顯得他很是自負。
「我覺得,你可以將我和我阿父分開,他的曹公是曹操的曹公,我的曹公是曹婉的曹公。」
這句話說的狂妄又自負。
她身上穿著華美無比的衣裳,那是袁買從未見過的華服,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帶著溫婉的笑,仿佛理所當然。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曹操那老兒與我阿父一樣呢,沒想到還不如我阿父,好啊,真是太好了。」袁買一邊大笑,一邊眼睛都紅了,他惡狠狠的瞪著阿婉。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三哥會繼承冀州,因為上面還有兩位有才幹的兄長。
他知道父親偏愛他們兄弟二人,只是他們以為父親會更注重嫡長,可後來,父親將嫡長子出繼了,嫡次子也送往了并州,袁尚反倒被留了下來,三哥在無限惶恐中接下了冀州的權柄。
兄弟鬩牆,是一種悲劇。
本以為曹操那邊沒有這種現象,沒想到啊……
曹操那邊可比冀州這邊精彩多了,曹操這唯一的嫡女,反抗的不是自己的弟弟們,她直接反抗了自己的父親。
「唔……說這些無意義的又有何用呢?倒不如告訴我,你這半夜將我喚來,到底是有何事?」
「我想見我的母親。」
袁買猛地雙掌拍向籠子的柱子上:「我知你有法子進鄴城,你放我和我母親走,我將鄴城送給你。」
阿婉挑眉:「送給我?」
「是。」
袁買的手指狠狠的握著柱子,指尖血紅:「我沒有野心,我與三哥不同,我只想要我的母親,我能帶著我母親走,離開鄴城,歸隱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