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擱下筆,捻起紙張輕輕的吹了吹,待幹了才走到丁夫人身側。
「娘,這頁大字寫完了。」
「娘瞧瞧。」
丁夫人立刻放下手裡的絹帛,轉而看向女孩手裡的大字,恰好手中有硃筆,就這般順著勾畫了起來:「這裡,力道不穩,你瞧這字,可圓潤?」
一連勾了七八個字,丁夫人才擱下硃筆:「雖說有字無形,卻也是不錯了。」
「那琅兒將字給收起來,等長姐回來,給長姐瞧。」曹琅小臉蛋紅撲撲的,顯然丁夫人的話讓曹琅很是歡喜。
丁夫人見她高興,自無不肯。
曹琅這才高高興興的去將剛寫的大字給收進那個小巧的箱子裡,箱子是特意用防蛀的樟木打的,裡面已經堆積了不少紙張,張張都被撫平放好,看的出來很是珍愛。
等重新蓋上蓋子落鎖後,曹琅才將小小銅鎖的要是重新放入荷包里。
走回小几邊,從上面拿起太公家教的竹簡版,開始大聲誦讀。
等讀完一章,腦袋上已經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琅兒,休息一會兒吧。」丁夫人見小女兒忙忙碌碌了一早上,也有些心疼了。
「娘,我不累。」
曹琅抓起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坐了一早上,一點都不累,我下午還要出去和武師父學武呢。」
「你這皮猴,怎的就閒不下來呢?」丁夫人接過曹琅手裡的帕子,將她拉到自己懷裡來,仔仔細細的將她脖子上汗濕的地方都給擦乾淨了,至於裡衣,則是拿了兩塊布襯在了裡面。
「我要再努力些,日後才能像阿姐一樣能幹。」
曹琅的聲音里還帶著小奶音,可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自出生後,懂事起,耳邊無論是母親還是丫鬟,各個對長姐都十分的推崇,她雖很少見到長姐,卻是與自己的外甥郭奕玩的極好,郭奕口中的長姐更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這般神奇且觸手可及,怎能讓她不目眩神移,怎能讓她不心馳神往。
所以曹琅在內心暗暗的將這位長姐立為學習的目標。
她不僅努力學習文化知識,在知道阿婉還是秦嶺傳人,手下更是有無數徒子徒孫後,硬是扛著丁夫人的壓力,將武藝放入了學習的課程表里。
目的就是為了在七歲生辰過後,能拜阿姐為師,與其他的師姐妹一樣,成為秦嶺傳人。
為了這一目標,曹琅日日努力不敢放鬆,可以說非常努力了。
可讓曹琅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還沒到七歲呢,她那英明神武的長姐就被親爹給逼得遠走冀州,得知長姐離開的那日,曹琅哭的十分傷心,她一整天都抱著丁夫人的脖子,全心全意的依賴讓丁夫人完全沒有辦法處理公務,以至於那一日的豫州府城混亂一片。
丁夫人那段日子一邊擔憂大女兒,又要安撫小女兒,還要忙碌豫州府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