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鬩牆, 已現端倪……」
不知為何,腦海中驀然出現阿婉那日的這句話,那時候的曹操明明背對著曹婉,可此時此刻,他仿佛能清晰的回憶起曹婉眼中浮現的譏諷來。
仿佛……是在譏諷他。
「砰——」
一腳踹開面前的矮几,曹操捂著腦袋,只覺得頭疼欲裂。
「來人——」
他捏著腦袋大吼一聲。
後堂的妾侍立刻跑了出來,眼看著曹操捂著頭,瞪大了雙眼,雙目猩紅的在屋子裡踉蹌著,時不時的撞到柱子,她連忙跑過去,嘴裡還不忘吩咐:「快,快,拿藥來。」
跟在她身後的侍女早已轉身往後跑,聽到娘子吩咐,自然是大聲應道:「喏。」
應著聲兒,已經取了藥跑回來了。
被油紙包著的粉末被妾侍抱著曹操的頭餵進了他的嘴裡。
曹操連忙吞咽,藥下了肚,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腦袋上的痛意漸漸消散,可身體裡的燥意卻涌了上來,轉頭也不顧身邊有沒有僕從與侍女,便去扒妾侍的衣服,侍女瞬間對著僕從使眼色,一群人快速的退了出去,將這偌大的房間,留給曹操與妾侍。
妾侍自然是用心服侍。
二人滾上了榻,門外哀樂絲竹聲遠遠傳來,屋內被翻紅浪……
另一個院落,對曹操所行之事了如指掌的阿婉揮了揮手,跪在下面的明教弟子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阿婉則繼續拿起餅吃,腦海中卻是風暴不歇,以至於她一張餅啃了半個多時辰都沒吃完,也是一直站在旁邊的純陽弟子再也忍不住出了聲,她才意識到自己手裡的餅已經涼了。
「不礙事。」
她把餅放下,雖然只吃了半張餅,但已經感覺不到餓了:「撤下去吧。」
「主公,您再吃點兒吧。」
純陽弟子背著長劍單膝跪在阿婉面前矮几的前面:「自從來了都城後,您一直都吃的很少,我們都很擔心您。「
「擔心我作甚?」阿婉失笑:「我好歹也是個醫者,自己的身子自己最知道。」
說完後,她臉上的笑又消失了。
往常她從不稱呼自己為醫者,畢竟在如今這個時候,醫者並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存在,就連神醫華佗,如今也不過被各個勢力爭搶的小人物罷了,到了曹操等人跟前,管你是不是神醫,你提出的治療方案不如意,那等待你的只有牢獄之災,甚至小命難保。
「對了。」
阿婉猛然驚醒:「那位神醫華佗如今怎樣了?」
「已經送到微山了,只是,我等瞧著,此人頗有些功利心。」純陽弟子尷尬的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雖說人皆重名利,但是在他們這些弟子心目中,許是接觸的第一個能被稱之為醫者的群體是萬花一脈,這一脈的弟子各個都是琴棋書畫藥工兼修,待都學了個皮毛後,再從琴棋書畫工中擇一精修,那些師兄師姐中,更是有琴技不輸長歌門者,可見萬花一脈學識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