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小皇子是夭折了。
隨即,伏皇后便被鴆殺了,所有人都說伏皇后是被阿父鴆殺,只為讓出皇后之位,可曹皇后卻知曉,阿父對伏氏一族並不在意,哪怕皇帝曾聯合伏氏,想要推翻阿父,可到底成不了氣候。
所以……
曹皇后一直覺得,伏皇后是自戕而亡。
可如今,曹皇后卻莫名覺得,若皇帝早與長姐相識,甚至還熟稔至此,那兩個小皇子,真的夭折了麼?
若是未曾夭折,那兩個小皇子,如今又在何處?
還是說……是被長姐藏匿起來了?
也勿怪曹皇后會這般想,實在是阿婉與劉協之間的氛圍好的叫她心驚,她也曾見過阿父與陛下私下在一處的模樣,那時候的陛下嘴裡說著胡話,卻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想來是恐懼的緣故。
可如今呢?
只看在眼裡,她背脊都在冒汗。
她入宮數年,入宮之時阿父與長姐已然有了矛盾,可那時候她卻並不覺得長姐對阿父會有什麼威脅,可如今內宮禁衛都換了,難不成她阿父當真抵不過長姐了麼?
曹皇后長於深閨,雖說對朝廷政事不太懂,但到底長於曹氏一族,該有的敏感度還是有的。
「皇后殿下。」
交代完了皇帝的事,阿婉又轉向一直瑟縮在旁的曹皇后。
「妾身在。」
驟然被點名,曹皇后趕緊應聲道,只是那姿態倒有些卑微,叫阿婉看著只覺這個妹妹不似跋扈模樣,語氣也不再嚴厲,反而溫軟了些許:「你身側侍女多為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不若臣再派遣幾人到殿下身側服侍?」
「回稟長姐,妾身願意。」
曹皇后此時在阿婉跟前,一絲皇后架子都不敢有。
她越是如此,阿婉眼神便越是柔和,她還記得史上曹皇后怒斥兄長,寧死不可能交出玉璽帝章,並且指著曹丕的鼻子叱罵曹丕狼子野心,乃是忤逆君上之輩。
那時劉協都不敢說的話,這個妹妹倒是說了。
「皇后不必驚惶,臣與殿下並無惡意。」
說著,她對剛剛扶著曹皇后的弟子擺了擺手:「去吧。」
那弟子對著阿婉一抱拳,轉而引著曹皇后回了寢宮,又喚來宮女為皇后洗漱更衣,等半個時辰過去再回來的曹皇后,已經換上一身皇后常服,就連頭上髮髻都梳好了,簪上了鳳簪。
而剛剛那個應答說『陛下與皇后玩樂』的宮女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怕是已經被曹皇后處理掉了。
曹皇后換了身衣裳,整個人煥然一新。
再回來時,說話也已經不再那般瑟縮,反倒鎮定許多,再答話也顯得落落大方,看的阿婉連連點頭:「既如此,你好好侍奉陛下左右,養好身子,爭取早日為陛下誕下麟兒。」
這話一出,莫說喜極而泣的曹皇后,便是劉協都猛然抬起頭來,詫異看向阿婉。